那夜,天未晚,人未静,我又一次踏上了寻鼓的征程,还是那夜的鼓,还是如此的动人,还是那时那人那个月。
迎面吹来的是丝丝清风,映入眼帘的是路灯下黄晕的光,抬头看见的是从十五的圆月逐渐消失的弦月,耳畔响起的依旧是那样的鼓声。
循着鼓声,便知定是前门在敲鼓,心下怎生得如此主意,却非要从后门入,见后门本是一片黑暗,唯有月儿引路,踏着秋草与秋叶,穿过两三处路径,来到了另一番光景的前门,前门便是灯光照耀着,一群人围着,又是一阵敲鼓的,这才是如此那时光景。
却才方注意,便想听闻几下鼓声。闭上眼来,只觉耳边鼓声起,声声入心中,便觉得大地、天空,此时的人、物都融在一起,与鼓声同呼吸,与锣声共命运。入定,这大概是一种境界。鼓,与其说是一个敲鼓手的拿手,倒不如说是敲鼓人感情的流露。一次真正的较量便在听鼓人与敲鼓者之间展开,较量无分胜负?只是打鼓与听鼓之间,心与心的感应。只是鼓与锣之间,情深意浓的深意。所谓较量,便是每个人都想要去绽放去放飞去追逐天上的月亮,只不过追的快慢而已,追的远近而已。
较量之中,更是合作。同县人同把月亮追是一种美好,同县人同把家园建是一种希冀。听鼓的、敲鼓的、拍锣的,每个人都在释放着光和热,每个人都在奔月的同时帮着身边的人。虽是一县之中,可能互不认识,虽是看过无数次,听过无数鼓,可能仍未认得,但此刻,万物沉寂,天地皆静,我们只是在追逐,在相互帮扶之中追逐,在相互激励中追逐,追逐心中的月亮。
睁着眼,见敲鼓人六十来岁一老生也,却也重现十八岁之气息。敲鼓者各有神采,激情四射,有人也在其中令人顿觉锣力之劲道,心中之欢喜。看诸位听客,同是一县人,皆观望神采与我大类,专注自然欣喜,有种感情叫普世情怀,我更愿称之为锣鼓情结。正是家乡之锣鼓,才有走出家乡普世情怀。
无论何时何地,仍不忘那时那人那个月,仍不忘家乡中的普世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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