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喘不上来气。大口呼吸,继续。这次变成了嗫嚅。
「这家伙才对我说,可以看到彗星的……」
动员意识想要将视线剥离「三叶」的文字。
「怎么就不信呢……!」
抬起头,眼前昏暗的窗户上映射出我(♂)的样子。你是谁,突然间这么想到。从意识的深处嘶哑的声音传来。唔,你——
——你现在在做梦吧?
梦?我(♂)彻底混乱了。
我(♂),
到底,
在干什么?
*
旁边的房间,传来宴会的声音。
有谁说了什么,一阵笑声,以及潮水一般的鼓掌声。从刚才开始,就不断进行着这样的循环。到底是在干什么,耳朵竖起仔细倾听。然而再怎么听,还是一个词都不明白,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日语。
咚的一声,我(♂)才意识到自己趴在桌子上,是碰到头了吗,隐隐的疼痛过了一会才传来。
当时新闻的缩印版,杂志文摘。最后再怎么读文章也不会进入心里。已经无数次的确认过,但就是不见那家伙的日记。痕迹完全消失。
保持俯身的状态,张开眼睛,望着前方几厘米的桌子,说出这几个小时的结论。
「全部,都只是梦……」
我(♂)想要这样相信,亦或是不想相信。
「会记得景色,是因为无意识中记得三年前的新闻报道的原因。……还有,那家伙的存在……」
那家伙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幽灵?不……全部……」
全部,是我(♂)的,
「……妄想?」
突然间,抬起头。
有什么,消失了。
——那家伙的,
「……那家伙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敲门声不期而至,纤薄的木门被打开。
「司君,说他去澡堂了」
这么说着,身穿旅馆和服的前辈走了进来。异质的空间,像突然间被缓和了一样。过分的安心感充盈心间。
「那个,前辈」
从椅子上站起,对附身在背包前的前辈说道。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说很奇怪的话……今天一天,真是抱歉了」
像是小心的封印住什么一样拉上背包的拉链,前辈站了起来。在我眼里,仿若慢镜头一样。
「……不会」
这么说着,轻轻微笑的前辈摇摇头。
「只订到一间房,真是抱歉」
「司刚刚也这么说了哦」
这么说的前辈脸上一股莫名的微笑。我们正对坐在窗边的小桌旁。
「我(♀)完全ok的。今晚有团体客人入住,没有空房间了。听旅馆的大叔说好像是教员的破冰会之类的」
然后洗完澡在休息室里有人请她吃梨,前辈说着说着一脸幸福的样子。这个人,就是散发出无论是谁都想给她呈贡些什么的魅力啊。旅馆洗发液的香气,如同遥远国度的香水一样扑面而来。
「诶。原来系守町还是组纽的产地呢。好漂亮」
前辈一边翻着系守町的民俗资料小声说道。这是我(♂)从图书馆借来的众多书籍中的一册。
「我(♀)母亲经常会穿和服,所以家里也有好几个……诶」
我(♂)拿茶杯的手停了下来。前辈盯着我(♂)的右手腕。
「瀧君的那个,该不会是组纽吧?」
「啊啊,这是……」
把茶杯放在桌上,我(♂)也看起自己的手腕。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个护身符。比线要更加粗大的橘色显眼的绳结缠绕在手腕。
……诶?
这,确实是——
「确实是很久以前,有人给我的……就当成护身符,一直戴在手上……」
头部深处,再次开始生疼。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