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所逝的日子全都搁放好,不要轻易跨进那忧愁怀旧的屋子。
也许刻意的追求,反而达不到目的,无心倒会让机会来临。
三遭遇不祥时你要耐心忍受,身逢灾难之际也要默默承受。
时光的长河像孕妇,到时候它会产下稀奇古怪的生活。
四忍耐些,不可操之过急!
学会忍耐,才会结局美满。
如果你深知如何去做到这一点,便可摆脱忧愁,甩掉顾虑。
即使你不甘忍受煎熬,也难免为命运所迫,低头屈服。”
祖白绿吟罢,竭力抑制情绪,努力使自己振作起来,并保持常态。她白天处理国事、发号施令,夜里躲着修身养性,不断向安拉祷告、祈求,并沉陷在思念阿里·萨的悲哀恸哭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她又熬过了一个月。到了月初,她吩咐满朝文武照例准备筵席,邀请城中居民前来参加宴会。
到了宴会那一天,人们成群结队来到广场中,围着桌子坐下,悄无声息地静候国王宣布宴会开始。
国王祖白绿坐在礼台的首席座位,居高临下,广场上坐在席间等候开餐的宾客历历在目,一览无余,尤其是摆糖饭的那个地方,因为还空着没人去坐,显得特别引人注目。有时候她把视线移向恪大门,一边观察走进来的每一个客人,一边中暗暗祈祷:“让约瑟夫重回雅各身边、替昂约布消灾消难的主呀!您是最伟大的,无所不能的,恳求您施恩惠于我,让阿里·萨快来到我的跟前吧!善纳民愿的全能的主啊,恳求您答应我的要求吧!”
她边祈祷,边注视鱼贯而入,依次入席的宾客。就在这时,一个讨人喜爱的小伙子走进广场大门。他生得标致漂亮、温文尔雅,而且举止大方得体,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但有一点遗憾,他面容憔悴,身体瘦弱,好像大病初愈似的。他从容大度地走到席前,见到处坐满了客人,便走到摆糖饭的那张桌子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祖白绿乍一看那个小伙子,觉得有些面熟,顿时心弦都拉紧了。待小伙子坐定,国王再仔细打量一番,突然醒悟了。原来这个漂亮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阿里·萨。祖白绿喜出望外,几乎大叫出来。为了不在大庭广众中有失体面,泄露天机,她竭力抑制澎湃的激情,尽管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的地方,她却还是用最大的毅力压住了乱跳的心,不动声色地保持常态,把自身的真情实感完全隐藏起来。
阿里·萨在宴会上突然出现,说来话长。
原来那天夜里他正准备按计行事,去救祖白绿的时候,却糊里糊涂地在拉施顿家墙外的睡着了。就在他昏睡不醒的时候,发生了遗失头巾和祖白绿被库迪劫持等一系列的不幸事件。等他朦朦胧胧地醒来,发觉缠头被偷,才感到有人在他的背后搞阴谋诡计。这时,周围毫无动静、一切如常,说明情况有变,援救的计划已经泡汤。他为此懊悔不已,捶胸顿足,唉声叹气地说道:“我们是安拉的臣民,我们都终将归于安拉的跟前。”
当时阿里·萨沮丧懊恼已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办法,只得垂头丧气、悲观绝望地去敲响了邻居的大门。那位替他想好了援救计划的邻居老大娘听见敲门声,赶忙出来看。阿里·萨一见老大娘,不禁伤心落泪,哭得死去活来。他把昨夜里的遭遇伤伤心心地讲述了一遍。老大娘对他非常生气,埋怨他,骂他粗心大意,不把祖白绿的安危放在心上,悲叹道:“你也是咎由自取,自讨苦吃。”
老大娘一直埋怨、责备他,直骂得他无以相对。他痛苦地反省了半天,直气得七窍流血,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过了一会,阿里·萨慢慢苏醒过来,看见老大娘为了他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在那儿干着急,他越发心烦意乱,不禁凄然吟道:“没有比生离死别更悲哀的了,没有比重逢聚首更快乐的了。
安拉常常成人之美,为有情人牵线联姻,但愿他大发慈悲,助我脱厄。”
老大娘非常可怜阿里·萨,决心帮忙帮到底,全力以赴替他消减痛苦。她对阿里·萨说:“你先呆在这儿,让我出去替你打听打听消息。我去去就回来。”
“好的,我遵命。”阿里·萨泪眼婆娑,把希望寄托在老大娘身上。
老大娘抖擞精神,毫无怨言,出去替阿里·萨四处奔波打听,直到晌午才回家。她见到阿里·萨,非常悲观失望地说道:“唉,阿里!我看你只能郁郁而终了。今生你和祖白绿只怕无缘相见了。要知道今天早晨,那个基督教徒家里的人发现他家朝花园那个方向的窗户被弄破了,祖白绿也不知被人劫到哪里去了。据说还有一袋金银也失窃了。我上那儿去打听的时候,正碰上地方官带着一群差吏在他家门前,查办这件事呢。事情既已到了这般地步,回天也无术了。只盼伟大的安拉拯救了。”
阿里·萨听了老大娘的叙述,如雪上加霜,脸色霎时变得惨灰,悲观绝望到极点,一心只想着死,认为自己绝无活路可言了。他忍不住眼泪,哭得死去活来。他就这样心力憔悴,害了一场大病,整整卧床一年,幸亏邻居老大娘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替他请医生治疗,又煎汤送药地长期关心、照顾他,他才从死神的手中捡了一条命。
阿里·萨没有死成,追忆过去,不禁暗自神伤,悲凉地吟道:“悲愁在我的体内积聚,和爱人重逢的日子却越来越远。
泪水禁不住滚滚而落,连绵不断,心更是灼烧得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