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继续开嘴炮,“都是废物!不过就是下点雪,居然说无法上山。要等到天亮雪停了才能出警。”
既然警方暂时无法赶到,时骏就成了其他人眼中的救星。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时骏带回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车子无法使用的坏消息。
何菲雅第一个失去了理智。她紧抓着慕容唐的手臂,大声叫嚷:“怎么办?我们真的走不了吗?”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时骏大吼了一声,镇住了激动的女人、不知所措的男人,“听我说。只要我们待在一起,就能保证生命安全。等雪停了,天亮了,就可以下山。”
众人不再言语,娱乐室里压抑的气氛更加浓厚。这时,时骏才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王子奇:“他怎么了?”
卫君说:“昏了。”
丧妻之痛,情有可原。时骏拍拍手,引起清醒者的注意:“现在找条大一点的被单把尸体盖起来。”言罢,他看着卫君,“我要根长一点的绳子。没有绳子你可以给我一张床单。我还需要一副手套,如果你能找到一点面粉就更好了。”
卫君的笑意在嘴角一闪而过:“没问题,还有其他需要吗?”
“有。把那个老头叫来。”时骏说。
卫君出去之后,时骏照顾了一下王子奇的情况,随后,开始一边着手勘察现场,一边问相互依偎的夫妻俩。
“你们回到二楼之后都干了什么?”
慕容唐说:“我们和王子奇夫妇一同去了三楼,我们各自进入房间。菲雅去洗澡,我出去抽烟。”
时骏正在检查尸体的脚,是室内拖鞋,鞋底很干净。看到死者长款睡袍里面的睡裙,时骏微微蹙眉,问道:“为什么要出去?”
慕容唐说:“菲雅很讨厌烟味儿,我怕她洗完澡出来会闻到,就去三楼的小客厅吸烟。我刚出门就看到王子奇,我们搭伴在小客厅抽了烟。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卫君叫我们。”
时骏站起身端看陈列柜。他看得随意,顺嘴问道:“何菲雅,当时你在哪里?”
何菲雅在慕容唐怀里抽抽噎噎地说:“在房间里啊。我也听见了卫君的叫声,打开门的时候看到慕容和王子奇。”
时骏回头朝着何菲雅淡淡一笑:“我从一楼跑上来,当时范文跑在你们最前面,紧跟着就是你,然后是你的丈夫,最后一个是王子奇。”
慕容唐夫妻俩纳闷地互看了一眼,懵懂地点点头。慕容唐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说说而已。”时骏收回目光,转回头去继续瞧看陈列柜。
陈列柜足有三米高,两米宽,从上至下共五层。两扇厚厚的磨砂玻璃门把里面精致昂贵的陈列品蒙上一层模糊的面纱。时骏试着打开柜门,发现柜门上有锁。他将装有手稿的盒子拿下来,确定手稿还在。
卫君拿着时骏要的东西回来,时骏把盒子递给他:“锁到柜子里,保险点。”
在卫君放盒子进陈列柜的时候,时骏让范文帮忙,用椅子做支点拉起绳子,将陈列柜和尸体圈了起来,并用面粉在绳子里面的地面上均匀地撒了一层。
做完这些,卫君叫上范文出去找赵伯,时骏留下来,拍醒了王子奇。
王子奇在一声悲怆的哭喊声中醒来。
时骏赶紧拦住他要冲到尸体前的势头:“冷静一下王先生,你这样做是破坏现场。想抓住杀了你老婆的人吗?想的话就听我的,回答我的问题。”
时骏抓着王子奇的手很用力,王子奇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由着时骏把他推回到椅子上。
“说说,你们上了三楼之后的事。”
王子奇的神智有些恍惚,想了片刻,才说:“我跟阿岚比较习惯晚睡。因为时间还早,我想下楼拿瓶红酒。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慕容,听他说要抽根烟,我的烟瘾也犯了,一起去了小客厅。我们俩抽完烟,听见卫君的喊声。”
“过程呢?”时骏没头没脑地问。
“那点时间里我跟慕容随便聊了点股市的话题。”
闻言,时骏笑了。他说:“王先生,我是问你在抽烟的过程中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比方说:开门、脚步声。”
王子奇想了想,边摇头,边看向慕容唐,对方马上跟着摇头,一致表示并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时骏的询问告一段落。去找老头儿的卫君和范文赶了回来。
卫君的脸色很难看:“我没找到赵伯。”
时骏在范文即将开口大骂的时候,挑起眉,打了声口哨:“看来,我们的看门人不简单。我说,那老头哪来的?”
“在我家工作了二十多年,是我父亲那辈的人。这片别墅区是我们家的产业,从上市到今天,赵伯一直在这。”
时骏咂咂嘴,故作分析的认真模样:“其实,你是想告诉我‘赵伯不会杀人,你信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