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血肉模糊,虽然穿着坚儿的衣服,其实不是坚儿?这小兄弟如果不是坚儿,她何以叫他狗
杂种?何以他和玉儿这般相像?”
石破天自是更加一片迷茫:“我爹爹是谁?我妈妈是谁?我自己又是谁?”
梅芳姑既然自尽,这许许多多疑问,那是谁也无法回答了。
全书完
后记
由于两个人相貌相似,因而引起种种误用会,这种古老的传奇故事,决不能成为小说的
坚实结构。虽然莎士比亚也曾一再使用孪生兄弟、孪生姊妹的题材,但那些作品都不是他最
好的戏剧。在‘侠客行’这部小说中,我所想写的,主要是石清夫妇爱怜儿子的感情,所以
石破天和石中玉相貌相似,并不是重心之所在。
一九七五年冬天,在‘明报月刊’十周年的纪念稿‘明月十年共此时’中,我曾引过石
清在庙中向佛像祷祝的一段话。此番重校旧稿,眼泪又滴湿了这段文字。
各种牵强附会的注释,往往会损害原作者的本意,反而造成严重障碍。‘侠客行’写于
十二年前,于此意有所发挥。近来多读佛经,于此更深有所感。大乘般若经以及龙树的中观
之学,都极力破斥烦琐的名相戏论,认为各种知识见解,徒然令修学者心中产生虚妄念头,
有碍见道,因此强调‘无着’、‘无住’、‘无作’、‘无愿’。邪见固然不可有,正见亦
不可有。‘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如来所说
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皆是此义。写‘侠客行’时,于佛经全无认识之
可言,‘金刚经’也是在去年十一月间才开始诵读全经,对般若学和中观的修学,更是今年
春夏间之事。此中因缘,殊不可解。
一九七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