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佐往木那里能问出来的只有这些了。那须试着用英日词典查找了发音为“斯托哈”的单词,但没能找到合适的词。检验人员检查了佐佐木的车,从汽车后座上取了血迹,化验结果与被害人的血型相同。由此基本上可以确定被害人是乘佐佐木的车到皇家饭店去的。这么一来,行凶现场很可能就是清水谷公园,被害人就是在那里搭上佐佐木的汽车的。
搜查人员立即奔赴清水谷公园。这个公园是座很小很小的公园,坐落在纪尾井叮与干河叮两个高岗之间的峡谷中。虽然处在饭店、高级住宅和参议院宿舍等建筑物的重重包围之中,但这个角落倒是十分幽静。除了有时作为游行队伍的集合地点外,这里不大见得到人影。尽管地处市中心,却犹如台风眼一样,是个在喧嚣之中被迫忘了的真空地带。
这个地方一过晚上8点钟,人影便稀疏了。这里离皇家饭店也只有很近的一段距离。
搜查人员分头在这座并不太太的公园里,搜遍了每一个角落。沉浸在两人世界里的几对男女情侣,被突然蜂拥而至的、表情严肃的男人们破坏了甜蜜的约会,忙不叠地逃之夭夭了。
从公园里,透过树木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皇家饭店的摩天大厦。这时,栋居刑警拿着一样东西走了过来。
“这种东西丢在了公园的深处。
“什么东西?”
“草帽,已经非常破旧了,这种东西为什么会丢在那个地方呢?”
“这草帽可真够破的啦。
那须警部从栋居手里接过那顶草帽,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说它旧,它也太旧了些,宽宽的帽橹已经破烂不堪了,帽顶部分也已经有了洞,编草帽的麦秸已经褪了色,显得古色苍苍,与其说是麦秸,倒不如说是被虫子蛀透了的旧纤维更恰如其分一些。
光是轻轻地拿在手上就感到颇有些悬乎,好象它马上就会化为灰烬。
“现在还有戴这种帽子的家伙吗?这至少是10多年以前编出来的玩艺儿了。”
那须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是啊!但它并不是从10年前就丢在这里的,这也是毫无疑义的,它是最近才刚刚被扔悼的。”
“是那么回事儿。它好象是小孩子戴的嘛!”
那须注意到了帽子的头围尺寸。
“假设是什么人扔了它的话。我想也就是两三天之前的事情。”
那须明白栋居想说些什么。他是在暗示,草帽被扔掉的时间与案件发生的9月17日晚上很接近。
那须刚想说“即便如此,这顶帽子也不一定就是罪犯扔的”。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心中一直悬而未解的疑团,就如同遇到了高温的冰雪一样,开始消融了。
“那位出租汽车司机所听到的、不解其意的‘斯托哈’,莫非就是‘strawhat’(草帽)吗?”
“strawhat”在不熟悉英语的人听起来,十分有可能把它听成”斯托哈”。
“就算是这样,但被害人为什么要用手指着皇家饭店,嘴里念叨着‘草帽’呢?”
栋居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在清水谷公园发现的草帽,与被害的约翰尼-霍华德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案情很可能是这样一种情况:霍华德在这里遭到了什么人的袭击,受了致命的重伤后,上了佐佐木的车,最后死在了皇家饭店的顶楼餐厅。
警方再一次以清水谷公园为中心,撒下了搜查网。
如果作案的时间与警方推测的时间相同,那么当时天色还比较早,固此可能会有目击者。
香方-而不舍的调查,终于有了一点点收获。那是在案件发生后的第5天。
到那个清水谷公园里去的都是些在赤坂一带上班的男女职员,他们常在午休时或下班后来此做短暂的休息。收获就是从那些公司职员当中得来的。
据说9月17日晚上8点半左右,一个男职员和与他在一起工作的女朋友准备一起到公园去。当他们从赤坟方向沿着人行道走去时,看到有一个女人从公园里走了出来。
那个女人朝他们这边走了几步,但一看到他们的身影。好象吓了一跳似的,马上掉头朝四谷方向急匆匆地走去。由于隔着一段距离,又没有灯光,所以他们仅从那个人的姿态上感觉她好象是个日本女人。关于她的特征,他们没有留下丝毫印象。至于她穿的衣服,他们也只知道是西装。
他们被弄得很扫兴,所以没进公园就又顺着刚才来的赤坟方向原路返回了。
以上就是那位职员的陈述。而这点儿东西就是搜查本部20几名刑警花了几天时间才得到的唯一收获。
就凭着这么一点线索,是无法破案的,搜查本部又笼罩在沉闷的气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