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们三个的不在场证明都是成立的。
最后,盖扬问杨东东:“你呢?案发时间你又在哪里?”
“我?我十二点开始开车前往狼溪村,但在一点左右,我的车抛锚了,接下来我是步行过来的,直到傍晚六点左右才来到狼溪村。”
“开车?有人能证明吗?”盖扬问。
“没有呀!我是一个人过来的呀!不过,我的车现在还在山路上,你可以派人过去看看。”
盖扬摇了摇头:“这根本不能成为不在场证明。谁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把车停在那里的呢?”
“我跟封老先生根本不认识呀!我没有杀人动机呀!盖所长,你听我说……”
“好了!别吵了!现在只是初步调查阶段。”盖扬不耐烦地说,“反正,我已经联系了县公安局的人过来援助,在此之前,你们都不能离开狼溪村!”
接下来,盖扬和杨东东离开了封家,屋内只剩下褚嫣韵、苏见信、孙黛、慕容和我五个人。
“对了,”慕容走到褚嫣韵跟前,“村里有个戴着面罩的跛脚老人,他还养着一条黑色的藏獒,那个人是谁?”
说起来,刚才在村民们围观封羽莫的尸体之时,那个面罩老人也站在远处。
“那个人好像是个猎户,以前是住在山上的,最近几年才搬到狼溪村来,就住在村口附近,唔,他的房子外有一口井。”褚嫣韵说道,“不过他独来独往,从来不跟村民们打交道,所以大家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哦。”慕容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后,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封家。
我紧随其后。
我们回到我们住的那座房子里,走进了我们的房间。
“慕容,怎么看?”我问。
“比拟杀人的理由,并非单纯模仿狼搭肩传说。”慕容一边说一边拿出藏在身上的几盒水果糖,堆砌起“糖果城堡”来。
“废话。”
“那你还问?”
我们这次的交流到此已经结束。
我轻轻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5:夏寻语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里的。
我转头一看,思炫正在堆砌着“糖果城堡”。
“思炫,我们不是在封家吗?怎么回来了?”
思炫向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昨晚也是这样,刚才也是这样,我的记忆突然就截断了……”我说到这里,有些害怕,“思炫,会不会有一天,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消失,也是一种重生。”
“不!”我情不自禁地抱着思炫,哭了出来,“如果我消失了,是不是就不能再见到你了?就像你被‘炸死’的那段日子……”
去年九月,思炫在银河城被“炸死”后,我自己一个住在那间冰冷的出租屋中。
晚上夜深人静想起思炫的时候,我的心会很痛很痛,但眼泪却流不出来。
思炫不在了,我为了怀念他,便学着他的样子,自己跟自己下棋,左手代表思炫,右手代表我。
有时候我呆在他的房间里,一边吃着他留下来的糖果,一边玩着他留下来的玩具,从早上到晚上。
我外出时甚至会像他那样带上几盒糖果,放在口袋里。
那天,大家相约到L市墓园拜祭思炫。在墓园里,我强忍了一个月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再也无法抑止(参看《慕容思炫之死》)。
就在那天晚上,我在睡梦中却听到了思炫的声音:“我回来了。”
我一下子醒了过来,惊呼:“思炫?你……怎么……”
本来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但那一刻我却以为是思炫的鬼魂回来了。
“我没死。”思炫冷冷地说,“今天你们来墓园的时候,我就躲在附近,看着你们。”
“太好了!太好了!”我喜极而泣。
“我要走了,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活着的消息。”没等我答话,思炫已离开。
所以,两个月后大家在新威尼斯牛排城和思炫见面而感到万分惊喜之时,我并没有太激动,因为我早就知道思炫还活着(参看《血石》)。
思炫回来后,我更加珍惜和他相处的日子。
然而,现在我要再一次失去思炫了?
只是,这次消失的不是思炫,而是我?
想到这里,我把思炫抱得更紧了,似乎稍微一松手,就永远再也见不到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