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红是经朋友老张介绍认识的。阿红和我认识四天,就有两个晚上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不能说是没有缘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缘?真说不清。
见面第一天,是个星期五。老张牵着一根姻缘的红线,期望把我和阿红连到一起。对于阿红,虽说是第一次见面,其秀丽、端庄、落落大方,一见面就超出了我的预期。其实,见面之前,我就果断地向老张作出了自己的决定:只要阿红不嫌弃,我一定会珍惜。
在我被人抛弃落魄之前的一次朋友聚会时,老张曾经在我们的朋友圈中喃喃而语过,他还有一份为他一位德高望重的师长之女物色姑爷之责。当时我说你的这个师妹,我认识。原来,老张有个小学老师的女儿,读高中时我教过,是我的学生。这个学生以前在我的面前提到过老张,问我认不认识。目前她也是单身,我还以为说的是她呢。老张说,他说的是另外一个师妹,是他高中老师家的千金。这个师妹条件不错,人也漂亮,只是交往范围有限,喜欢宅在家里。这应当算是阿红在我心里的第一印象。
阿红真正进入我的视野,还是在我们见面之前的前不久。有人说,人生五十五是一道坎,从此,人从生理上便开始处于下坡阶段了。热心的老张也许是出于对伤痕累累的我的同情,也许是他们夫妇俩长期感恩于友情之中的那种条件反射,老张用八个字——漂亮、贤惠、持家好手,把阿红推介给了我。
出于对老张的信任,更出于五十多年生活的积淀,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果断地答应了老张,并暗暗地对自己进行了承诺:此生一定珍惜阿红,此生一定珍爱阿红。这样,就在阿红还没有和我见面之前,阿红已然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然而,等到我和阿红真正见面时,我却好像有一个怪怪的直觉,我和阿红好像捏不拢走不近似的。虽说如此,而就在见面的当夜,阿红却进入到了我的梦乡。梦乡里,阿红的面容模糊、身影朦胧,但隐隐约约感觉得到她是阿红。真的是阿红,毫无疑问,没有异议。梦里,我或者阿红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一切全然都记不清楚了,只是依稀地记得阿红有股淡淡的哀愁。
凌晨四点多,我就醒了。回想着刚刚过去的梦境,我不知它预示着什么,盯着朦胧的窗外,感到十分茫然,心里面始终有一种害怕失落什么的情绪在萦绕。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晨六点,我急忙掏出手机,即刻向阿红发出去了一条“此生愿全心全意、全力以赴”的表白讯息。因为我深知,此时,阿红能接纳认识我,已是我的造化。此刻落魄的我一无所有,除了表达对于未来的期许,即使要感恩,眼前也没有什么资本和本钱。
第二天下午,我们来到了温江的幸福家园。漫步于幸福家园的小道上,一边陪阿红流连于幸福实景,一边不由自主地猜测,眼前我和阿红的情感将会何去何从。
星期天晚上,急切的老张打电话问我和阿红怎么样了?我如实禀告。阿红对我,热情而不失一个朋友的礼仪和分寸。其实,此时的我也很忐忑。因为生活的经验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不管是友情,还是其他一切情感,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赢得一段真正的关系,那就是:等价交换。只有等价交换的爱情才最长久,最好的爱情一定是势均力敌的。等价交换才是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啊!爱情虽然不是买卖,但爱情在现实生活中需要等价交换。婚姻其实也一样,也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这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爱情悲剧?就是源于我们都想找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人。客观地说,生活中的阿红知性、恬静多一些,而我,在情感方面冲动、激情要多一些。我们能等价吗?能势均力敌吗?我能够配得上她吗?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但我还是希望我和阿红之间有奇迹发生。因为当谈论别人的爱情时,我们都希望是公平的:“60分的人就配60分左右的人,90分的人就配90分左右的人。”但一轮到自己时,期望就变了:“我虽然只有50分,但我想找个90分的人。”“凭什么我就不能成为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
答案就在星期一上午揭晓了,阿红说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明白,理解”,我迅即就回复了她,其情其景,就像刮奖,“刮奖刮到一个‘谢’字就够了,没必要把‘谢谢惠顾’四个字全刮出来。”
然而,就在星期一的晚上,我再次梦见了阿红。同样的梦乡里,阿红的面容模糊、身影朦胧,但隐隐约约感觉得到她是阿红。梦里,我或者阿红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一切全然都记不清楚了。不过,这次没有淡淡的哀愁,只有静谧的恬淡,一切都仿佛释然了。但凡想在一段关系里异想天开的人,其实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在我们成人的世界里,要学会等价交换,不仅仅关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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