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乔治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介绍说男的就是卢约博士,他有重要情况要告诉警方,他拿来了一些奇怪的算式;女子叫安娜,是她发现了这些算式。
凯洛尔又看了一眼杀手的尸体,抬起头来,忽然看到那个叫安娜的女人捂着嘴巴,盯着杀手的尸体,嗓音失血沙哑地说:“肯特。”
地上的杀手正是肯特·艾蒙,安娜的丈夫,埃米的父亲。
一名警员将安娜扶到一边坐下,找来一杯热水和毛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安娜深情恍惚,两眼发直。
待卢约博士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向凯洛尔解释清楚后,凯洛尔也把警方手里的所有信息告诉了博士。最后,卢约博士告诉凯洛尔:“这些算式是DNA修改算式。”
“它们是不是能让人变得更加敏感?让人更加容易接受远程意念控制?”凯洛尔说。
“你看过我的论文?”
“不是,我的同事看过。他们告诉我的。”
卢约博士点了点头:“但是,这些算式不能单独成立,还不能单独修改DNA。”
“为什么?”
“你知道中国有一种豆腐叫水豆腐吗?”
凯洛尔莫名其妙地点点头:“以前在中国餐馆里吃过。你为什么这么问?”
“水豆腐是用豆浆做的。但是,要成功地做出一份水豆腐,仅仅有豆汁还不行,还必须备有点卤。点卤就是一种催化剂,将豆汁变成水豆腐。这些算式就像是豆汁,我们还需要点卤。”
“点卤在哪里?”
“点卤就是科尔·贾斯丁。”
凯洛尔忽然明白那些算式为什么要加上科尔·贾斯丁了。科尔·贾斯丁是关键。塞塔必须找到他,才能修改更多人的DNA。
“可是,这个科尔·贾斯丁在哪里?我们也没能找到他。”凯洛尔说。
忽然,凯洛尔和卢约博士都听到了一个声音——“我想,我能找到他。”
他们同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说话人是安娜。
安娜说:“也许埃米见过科尔·贾斯丁。这就是肯特他们一直向她索要的东西。我们需要问问埃米,让她回忆起来。”
“可是,埃米的灵魂复制品不能再进行那样的大功率思考了。”
安娜站了起来,走过来:“我们不是有催眠术可以对人进行催眠,找回潜伏的记忆吗?”
“可是,埃米是一个灵魂拷贝,我们没办法进行催眠。”
“你可以拷贝我的。让我进入电脑,让我的灵魂对她进行催眠。”
“这……这太超乎想象极限了!”卢约博士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但忽然转念一想,一改语气,“不过,这个方法也许能行。”
“你懂催眠?”凯洛尔问安娜。
“不懂,但是我可以学。”
“还是拷贝我的吧。”凯洛尔说,“我懂催眠。”
“不,拷贝我的。”
卢约博士说:“催眠就是排除一切杂念进入到人的记忆深处。被拷贝的灵魂,已经抛除了躯壳的烦恼和外部环境的干扰,是很开放的,自身的抵触和防御都很小。如果我能成功拷贝安娜的灵魂,让其深潜进入记忆深处,让两个灵魂直接对话,效果也许会比专业的催眠师进行催眠还要好。我想,最好还是拷贝安娜的。埃米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不会产生抗拒,也许,这样才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不过……”
“什么?”安娜和凯洛尔同时问。
“不过,埃米的灵魂拷贝虽然成功了,但这个试验本身还不稳定。安娜,我也没有对你经过长期观察和测试,匆忙拷贝,危险会很大。”
“什么危险?”凯洛尔问。
“中途会失败,被拷贝的人也许会中风,失忆,或者永远成为植物人。”
“拷贝吧。我想找到杀死埃米的人。”安娜坚决地说。
灵魂拷贝必须在卢约博士的试验室里才能完成。
警方很快在试验室外布下层层防御,狙击手埋伏在重要角落。他们都经过了DNA检验,确保没有被改组。时间越来越紧迫,不能再次发生任何意外。
在进入试验室之前,凯洛尔当然也对自己、卢约博士以及安娜进行了DNA测试。还好,三人的DNA都很正常。
安娜躺在试验椅上。椅子看起来像牙科诊所里常见的那种。只不过,从椅子后背和边缘伸出很多连线,接到旁边的各式仪器上。这些仪器,有的看起来很先进,有光亮的金属外壳和电子显示屏;有的,看起来却十分古老,仿佛需要手动才能运行。这些仪器夹杂在一起, 汇合所有数据,通过一扎粗细不均的缆线,连接到旁边书桌上的一台电脑上。这台电脑里,就储存着埃米的灵魂拷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