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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高能(3)

时间:2022-01-29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蔡骏 点击:


  “对不起,作为高家几代的世交,我的身份同样也是高思祖先生的秘密之一。”

  “那你说在这里等了高能两天,你在等他什么?”

  “因为我相信以高能的智商,一定会找到我的。”常青看了看时间,“对不起,我还有个重要约会,必须马上出门,再见。”

  下达完他的追逐令,常青穿上西装,提起包往客房门口走去。

  “等一等!”

  莫妮卡冲到门口拦住了他,常青淡淡地说:“你们要绑架我吗?”

  我面无表情地偶到门口,拉了拉莫妮卡的衣袖,“算了,我们也走吧。”

  莫妮卡盯着常青的眼睛,对峙了几秒后给他让开了路。常青径直走入电梯,留下我们两个在走廊内。

  “高能,给我两天时间,我会查出他的老底!”

  “刚才的对话非常奇怪,他并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我发现他基本上没有说谎。”

  “你怎么判断别人是否说谎?”

  她又绕回来了,还想套我的话吗?我苦笑一声,“不知道,也许是命运的恩赐。”

  “读心术?”

  走廊里死一般寂静下来,我走到电梯前回答:“不,读人术。”

  “读人?”

  “读人即是读心。”

  坐进电梯,从19楼下降到底楼,回到五星级酒点的大堂,莫妮卡却一路沉思着我的话。

  外面下雨了,我打上一辆车匆匆离去,从后窗回望路边的莫妮卡,小时在迷蒙的烟雨中。

  读人即是读心。

  没有父亲的日子。

  第三天.

  窗外是阴冷的雨,整个房间透着潮湿,从峭壁无孔不入地钻进来,渗入我的皮肤与血管。

  明天,就是父亲高思祖的追悼会。

  我刚写完在追悼会上的讲稿,妈妈还守在灵堂喃喃自语。

  “妈妈,你在说什么?”

  “我感到你爸爸在里面对我说话。”

  她抬头看了看父亲的遗像,我抓着她的胳膊,“不,你只是太悲痛太想念他了。”

  妈妈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不知想什么,她沉没更让我担心。

  灵堂里寂静了十几分钟,在遗像里父亲的注视下,我问出了一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妈妈,我会游泳吗?”

  “怎么问这个?”妈妈恍惚地摇头,似乎有些神经衰弱,托着下巴叹息,“不,你从来不会游泳。小时侯你爸带你去学过,但你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后来就再也没有游过泳。”

  自从我上次去杭州,在西湖断桥下救起一个溺水的孩子后,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

  “真的吗?我从来都不会游泳?”

  “当然,妈妈最了解你了,怎么可能会搞错呢?”

  既然我从来不会游泳,那跳下西湖救人的又是谁?暂时跳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不是爸爸亲生的儿子,那么妈妈就成为最大的疑点——不,绝不允许有这种想法,哪怕仅仅是一种假设!但如果妈妈也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呢?脑袋又要被挤爆掉了,这些疑问却不敢说出来。

  窗外,淋漓的雨水打在玻璃上,密密麻麻敲打着我的心。

  回到小房间,关上门坐卧难安,把时间再倒回半年前,苏醒以来丢失了全部记忆,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而这半年来我的某些发现,却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而这半年来我的某些发现,却对自己的过去产生西所怀疑。比如离奇的游泳问题,接着是可怕的血型问题,最后竟想到了张雨生!

  原本从来不会游泳的我,沉睡一年醒来后却有了如此好的水性?不可能在沉睡中学习会了游泳吧从来不唱张雨生的歌的我,却在苏醒后突然能模仿张雨生唱歌?不肯能是我在沉睡中学会了张雨生的歌吧?

  为什么在这两个方面,现在的我与以前截然不同?

  还有最最致命的血型——如果我不是父亲在生物学上的儿子,那么我的亲生父亲又是谁?如果我是母亲在生物学上的儿子,这一定是我遗迹母亲的奇耻大辱!不,我绝不相信妈妈会做出的事。

  然而,有什么方法能换给母亲一个清白?

  血型、游泳、张雨生的歌——这三件事都极度蹊跷,血型证明我不是父亲的儿子、游泳和张雨生的歌证明我不是以前的我。

  假设我不是以前的我,那么我当然不是母亲的儿子!

  老天!脑中掠过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我既非父亲的亲生子,同时也非母亲的亲生子,实际上我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

  牙齿剧烈地打战,双手几乎要拔下头发,难道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母亲的问题?

  不,以前的高能不会游泳,以前的高能也不会唱张雨生。

  而现在的我擅长游泳,现在的我也擅长唱张雨生的歌,并不是高能不是高思祖与许丽英的儿子,而现在的我根本不是以前的高能!

  我不是高能?

  这是一种更令人恐惧的可能,指向无限诡异的想象力,也意味着半年来照顾我的高家夫妇,原本就不是我的父母?

  终于,逻辑又回到伦理道德允许的范围“妈妈仍然是一个贤妻良母,爸爸也没有被戴上绿帽子,冤枉地替别人养大儿子。他们夫妇确实生了一个儿子,并将他养大成人到二十多岁,他就是高能——但不是我!

  也许,我只是拥有了一张和高能一样的脸,或许还有和高能一样的嗓子,除了我能唱出比他更高的音域,达到张雨生那样的境界。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犹如我剧烈抖动的心脏。

  烦躁地徘徊几步,突然冲出房间回到灵堂问:“妈妈,我是你的儿子吗?“

  “傻儿子,你疯了吗?“

  妈妈疑惑地摇摇头,而她的眼睛却被我看清楚了——她没有说谎,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因为我是以高能的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

  “对不起,妈妈。”我也抓着妈妈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说,“你有没有留着我小时候的东西,比如头发之类的?”

  她想了半天才说:“想起来了,你出生后不久,我把你的胎发保存下来了。”

  “在哪里?”

  妈妈回到卧室,在五斗翻里翻箱倒柜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铁皮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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