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在《色彩论》中说色彩的和谐时提到:“当眼睛看到一种色彩时便会立即行动起来,它的本性就是必然地和无意识地立即产生另一种色彩,这种色彩同原来看到的那种色彩一起完成色彩的总和”。我在《带珍珠耳环的少女》里看见了爱情的色彩:是珍珠耳环反射到嘴唇微启的葛丽叶唇角的那一点白光。那一点白光,就像葛丽叶看见的天空云朵的色彩,白色的,不,不仅是白色,还有灰色、还有蓝色……那是必然的无意识的色彩的总和。 我在我头顶之上的天空里看见了我的情绪赐给我的色彩的圈套。写与画、文字与色彩,哪个更能直抵生命的本质? 坐在桌前读毕飞宇的《<杂感>——为<雨花>60年而作》。作为一个编辑了8年文学刊物的人,对于毕飞宇作为编辑的感受我有着切实的理解,更触动我的是他对别人不停地问询:你为什么不去创作组做一个专业作家,而要待在《雨花》做一个编辑的回答。 “我喜欢做一个业余作者,直到今天,我还是一个业余作者。业余作者的身份更符合我写作的初衷和体验。 我不想靠文学来养我。事实上是我的文学养活不了我。在我可以养活自己的前提下,我想写、能写,我就写;不想写、不能写,我就不写。在心理层面上,我首先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自由。我只想做一个保持热度的创作者。” 作为一个文学作者,我更欣赏毕飞宇对待写作的态度,只有这样不为名利的写作,才能真正得到他人的尊重,也才能写出真正意义上的好作品。对于苦行僧一样的写作,或者是以写作的名义把自己弄成苦行僧一样的人,是对创作的嘲笑。只有保持心理、精神上的自由,才能真正用自己的文字鼓歌而舞。 我把这篇文章转发到我的朋友圈,并配上了上面两段文字,有朋友在圈里留言: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业余作者,少些束缚,多些自己;还是归结到财务自由和灵魂自由的问题;保持本我,保持初心;见过以文学的大旗作虎皮的人;保持初心,方得始终…… 在文字里相互关注的人,虽没有生活里的往来,但都是知意、神会的,无论我们身在哪儿,我们都愿意看见生活的真,建构在真实生活之上的文字的真。 《带珍珠耳环的少女》里的葛丽叶看起来静寂,但如一个野猫,那种无限繁盛的起伏是一种暗流,落在维梅尔眼里就是一种声色,是寂静无声的声色。 其实,《带珍珠耳环的少女》是荷兰黄金时代画坛巨匠维梅尔的代表作。而《带珍珠耳环的少女》这部小说是美国女作家崔西.雪佛兰被这幅画打动后,根据这部神秘的画作,杜撰了少女葛丽叶与画家维梅尔之间似有若无的爱情故事。导演彼得·韦伯看过这本根据名画改编的书后,又立刻将其改编为让人内心惊动的爱情电影,并大获好评。 很难理清在这样一个大雨初停的夏日我纠缠在写作和一部电影之中难以自拔。《带珍珠耳环的少女》嘴角下的那一点光,那一丝情爱的光与写作无甚关系,似乎与毕飞宇对写作的定位,与我对写作的自我认知风牛马不相及的。但是总有什么把它们于今天牵连到一起,不是冥冥中的未知,是文字,是说尽了一切、什么都没说的寂静无声的声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