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多雨,侧耳听雨珠子打在塑料遮阳棚上的声音,噼噼啪啪,一个人会经历多少次雨,又会错过多少次雨。虽然遍寻不着文人笔下那种听觉上的美感,但总向往先贤们有这一份闲适心境,能做起隔窗听雨的雅事。
古往今来,人们对雨这样一个意象有着不同的解释。韦应物有诗句“微雨夜来过,不知春草生”,雨仿佛成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天使,天地之间美好事物在一场夜雨之中蓬勃生长。无论你知与不知,生命的参与感在雨中被激发出来,生发的状态变得具体而真实。“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在梁实秋所赏识的那种情境里,风和雨都成了一种挑战,一种情感中必须战胜的因素,在风雨的对面,是离别的洒脱与相遇的执著。
在中国文人的笔下,雨成了一种文化的情结,而不是一种气象概念。余光中一篇《听听那冷雨》任乡愁与离怨随雨水敲打纸面,久违的那一块土地“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有幸气候是牵连在一起的,也唯有气候牵连在一起。“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雨水飘落的土地有不同的光景,但雨滴却有着一样的声音,跨过一湾海峡,此处与彼处均被冷雨敲打浸润。
无论相隔于时间或空间,仍要与故乡共冷暖、同风雨,也许,这便是游子笔下的孺慕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