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宁波余姚人,母亲是宁波奉化人。当然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宁波人。 小时候吃过的甜力膏,隐约记得似乎是现在类似于芦荟膏,加上了醋和糖。酸酸甜甜的,算是很好吃。 也算是我和母亲共同的记忆。 母亲十八岁的时候非常美丽。扎着当时很流行的麻花辫,穿着学生装,笑若桃花地坐在草坪上。 母亲很骄傲地说,那张照片曾是照相馆里最为得意的招牌。 也传闻那时追求母亲的除了我的父亲以外,还有一名姓张的男子。追求的过程,母亲告诉过我,但我也因为年幼早已记不清晰,只是知道母亲是觉得父亲老实,才结了婚。结婚后就一直是个踏踏实实的家庭主妇,除了上班就是照顾家里的我和父亲。也没有什么自己的业余爱好,自然是同其他主妇般喜欢看韩剧之类的片子。 她一直被父亲保护的很好,所以有时候会有点呆,甚至不太懂得我和父亲之间的聊天内容。 她有时候会恼我,因为不听话。其实我从小一直都是个叛逆的孩子,虽然始终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却一直不愿受到束缚。包括后来选择大学专业和现在这份工作一样。她始终觉得我是在不务正业,一个姑娘家就该稳稳妥妥地走进国企,然后嫁给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 我向来不愿屈服,大概性子里遗传了爷爷的倔强。因此只要是每次和母亲争吵,到了最后总归是父亲出来责怪我的不是。 母亲喜欢买漂亮的衣服,但是却经常因为价格而望而却步。她年轻的时候真的很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于是现在她乐于拉着我在不知名的小店里掏衣。只要有新的收获,也会笑得异常满足。 父亲外出不在身边的时候,就由我来拿主意。那时候,她就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问我。 她一直不怎么坚强。和我一样,爱哭。 舅舅过世的时候,我硬是没有掉下一颗眼泪。她却在送葬回来后,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宿。 其实,在平日里的坚强,都是虚张声势。 她在我成年后,大概觉得小时候过于苛求我,所以觉得内疚,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补偿我。好在,长大后的我也能明白那时她的苦心。明白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正确地把她的爱传达给我。 她把我的照片还有名片放在皮夹里,很自豪。 其实她很爱我,我是清楚的。 只是我们都是不善于表达对彼此爱的人,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知所措,容易伤害彼此。 只是我现在才终于开始领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