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治对佯装不知的父亲感到义愤。菊治都看见近子的痣了,父亲竟无视他,他对这样的父亲也感到厌恶。
然而,事隔将近二十年后的今天,菊治回顾当年父亲也一定很尴尬吧。于是他不由地露出了苦笑。
另外,菊治十几岁的时候,不时想起母亲的话:担心另有吃了长块痣的奶的异母弟妹。这使菊治感到不安,有些害怕。
菊治不仅害怕别处有自己的异母兄弟,更害怕有这种孩子。他不由地想象着孩子吃了那大块痣上长毛的奶,总抱有一种对恶魔的恐惧感似的。
幸亏近子没有生孩子。往坏里猜,也许是父亲没让她或不想让她生孩子,而借口向她吹风说,痣和婴儿的事使母亲流了泪。总之,父亲生前死后,都没有出现过近子的孩子。
菊治和父亲一起看见了那块痣后不久,大概近子捉摸着得赶在菊治告诉他母亲之前先下手为强,就前来向他母亲坦率地说出了这桩事。
近子一直没有结婚,莫非还是那块痣支配了她的生涯吗?
不过,有点奇怪,那块痣给菊治留下的印象也没有消逝,很难说不会在某个地方同他的命运邂逅。
当菊治看到近子想借茶会的机会,让他看看某小姐的请帖附言时,那块痣又在菊治眼前浮现,就蓦地想道:近子介绍的,会是个毫无瑕疵的玉肌洁肤的小姐吗?
菊治还曾这样胡思乱想:难道父亲偶尔也不曾用手指去捏过长在近子**上的那块痣?也许父亲甚至还咬过那块痣呢。
如今菊治走在寺院山中小鸟啁啾鸣啭的庭院里,那种胡思乱想还掠过了他的脑际。
不过,近子自从被菊治看到那块痣两三年后,不知怎的竟男性化,现在则整个变成中性,实在有点蹊跷。
今天的茶席上,近子也在施展着她那麻利的本事吧。不过,也许那长着痣的Rx房,已经干瘪了。菊治意识过来,松了口气,刚要发笑,这时候,两位小姐从后面急匆匆地赶了上来。
菊治驻步让路,并探询道:“请问,栗本女士的茶会是顺着这条路往里走吧。”
“是的。”
两位小姐同时回答。
菊治不用问路也是知道的,再说就凭小姐们这身和服装扮,也可以判断她们是去参加茶会的。不过,他是为了使自己明确要赴茶会才这样探询的。
那位小姐手拿一个用粉红色皱绸包袱皮包里的小包,上面绘有洁白的千只鹤,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