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南方县城,四周望去的,都是山。她有着所有故乡的安逸,也有个与安逸意义相近的名字——安福。 我对它了解甚少,甚至不如某本书里读到作家的故乡。哪怕是安福这个名字,我也只是觉得她安稳里带着些盼望,还有一丝土腥气,没有乡村那么重,但也不同于更大的城市。 也许是因为福这个字,本身就带有乡土的期待。 我的童年,一半在土里,一半在水泥地面和混泥土楼房构筑的空间中,这是属于一个县城孩子独有的体验。在城市与乡土间,县城是最大的城乡结合部。 小学的煤渣跑道是属于膝盖上隐约伤疤的记忆,初中上学的那条蜿蜒土路和路旁的坟,抓蝌蚪的大片水洼,记忆中到过的地方,能在梦里建起一座城,在当时就不苟言笑的我一直住在那,随着长大,看着她的细节崩塌。 我记忆的开始是在那楼房的二楼,对于我出生那个红砖瓦房,我的脑子里搜寻不出一点存在,那是存在于父母长辈的记忆里,那是父母长辈的小县城,定格在时间里,留存在记忆中。 我只记得再次踏足我出生的房间时,那记忆里的初次见面和实际上的久别重逢,让我在这个变化速度令人生厌的城市,找到了自己的根。 我开始真正的把这块土地当作了故乡。也真正的对这片土地有了眷恋。 夏天炽热板结的土地,老人佝偻的背,准时播放天气预报的电视,早已卖出的楼房二楼,认识的人,还在的人,想起的事。第一次感觉有了写下它们的必要,也久违的敲下这些字。 时间还长,那些故事都在那,等着我把酒言欢,对月独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