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买的音箱里有一个会按摩的女鬼
在夜深人静的倾听中她向我索要服务费
这些从书市上窃来的书竟摆出了一张张主子的脸
等着从我身上爬出一条安达卢西亚狗去把它们一一亲舔
一个在吉它上闲逛的朋友给我留了张字条
“希望你向《诗经》学习,把晦涩的语言象阑尾一样割掉”
漫长的学生生涯时时要宣判我的性无能
而抽屉里的一张黄色小扑克常挺身出来作辩护人
木鱼、经幡、圣经和印度香
它们总爱带我去我投错胎的地方
夏士莲、圣罗兰还有小小一瓶雅诗兰黛
这些离奇的名字构成了我女友心中的重重阴霾
一根香烟就可以把我收买
一瓶烧酒就可以把我出卖
没有谁注意到我那黑色的蝴蝶标本
直到它复活成为星斑恍惚的黄昏
两盏台灯的光让我看到了两个影子
它们在我写作的时候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
异乡的开水泡不开家乡的茶
到了肠胃里更会吹出感时伤怀的小唢呐
钻过了玻璃窗的秋风也钻进了我的骨头
从我这平静的角落生活里终将喷出愤怒的石油。
97·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