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深情,俨然成了一桩笑话。
“一片冰心在玉壶。”玉壶爬到她身旁,小心翼翼用手扯了扯她的裙摆,“这个名字是您给奴才取的,奴才的名字容易改,可是娘娘,您的这片冰心,根本无人珍惜,是奴才的错,害您糊涂了十年,如今……您该醒了。”
纯妃半晌无言。
菱花镜里照出她的侧影,比容貌,她甚至不在慧贵妃之下,春兰秋菊,玉环飞燕,纯妃之美在于她的楚楚可怜,如捧心西子,又如葬花黛玉,叫男人一见就心中生怜,忍不住想要伸手舒开她的愁眉,让她为自己露出一丝笑容。
故而即便故意避宠,她仍旧得了妃位。
这样一个人,若是她肯故意争宠呢?
“我原是皇后的人,如今……却只能与她决裂了。”纯妃对镜一叹,“这么多年的付出,总不能一丁点回报都没有吧。”
说完,她回头对玉壶一笑,心死成灰,又复燃一丝恨火的笑容:“……想必,这就是娴贵妃想要的吧。”
昔日姐妹,转眼成仇。
爱了多少年,便要恨上多少年。
“不,不……不!”
长春宫内,一声尖叫自寝殿内传出。
脚步纷乱,一群宫人撞门而入,为首的自是大宫女明玉,她手里头还端着一个水盆,见了屋内状况,啊的一声,水盆脱手而落,惊喜的话都说不利索:“娘,娘娘醒了,来人!来人,娘娘醒了!等等,娘娘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