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铁池心里暗叫一声苦!脸上微微一红!
梁莹莹气呼呼地道:“我知道这附近山上,还藏有一批白猿,前些年我师父曾经擒捉过两只,可是这两只白猿竟然十分倔强,宁可绝食而死,也不甘为人豢养,后来我们收服了黑猿以后,再想找这些白猿,却是一只也找不着了,也不知它们藏到了什么隐秘的地方去了!
可恨的却是,专给我们所养的黑猿作对!只要被我找着了,非用飞剑把它们杀死不可!”
杜铁池心中一惊,他原想将昨日的那番奇遇道出,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却又不敢说了。
梁莹莹道:“我师父气得不得了,命我搜索全山,可是我找了一上午,却连一点影子也没有!”
杜铁池顿了顿,道:“听你刚才口气,好像这山上还藏有别的外人不成?”
“怎么没有?”梁莹莹道:“这个人滑透了——神出鬼没,道法很是高深,自从五年以前,与我师父斗法输了以后,这些年就很少见他出现过,只是我师父却一直提防他!”
杜铁池一惊道:“他是谁?”
“详细情形,我也不知道,只是师父却要我万一遇见这个人,要千万小心。”她皱了一下眉道:“听师父说,他好像姓桑,成道很早,是由西昆仑迁来的——是个奇怪的人!”
杜铁池忽然想到了那个吹竹的人,脑子里盘算着,终于未曾道出!
那是因为杜铁池对于双方认识得都不清楚,梁莹莹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那个吹竹人又是何许人?他可谓一无所知,至于他们对方谁是谁非,更是毫不知情,如果冒然道出那人可能藏身之地而导致那人伤害时,岂非是自己的罪过!
再者,如此一来,那群白猿很可能也会暴露了身份,而遭致杀身之祸!
是以,他把这些利害关系,在脑子里略一分析,遂即缄口不言!然而他实在已对那个人起了极大的好奇,盘算着自己有机会,一定要暗中查出一个究竟来——
当下,他忍不住问道:“这个人为人怎么样?”
梁莹莹道:“不好也不坏,要是他真是个坏人,我师父早就容不得他了!可是好也谈不上,听我师父说这个人,早年极是难惹,自从在南荒吃了‘天残子’老前辈的大亏以后,多年来销声匿迹,才再也不思逞强斗狠!”
杜铁池笑道:“这么说起来,他和令师倒真是无独有偶,理应同病相怜才是!”
莹莹叹道:“谁说不是?我师父原来也有此意,本想与他道义结合,以图联手共守此山,不容外敌来侵,可是这个人竟然一口拒绝,这么一来,我师父才与他打了起来!”
“结果呢?”
“他们一直打了两天两夜,后来那个姓桑的才自愿服输,退居后山——与我们隔着雁荡山脊为界,两不侵犯,这件事已经有很多年了!彼此相安无事,可是,现在他竟然敢下毒手,一下子把我们的黑猿杀害这么多,看我师父饶得了他才怪!”
杜铁池道:“你怎么知道是他下手杀害的呢!”
“那还错得了?”
她好像把一肚子的气,全都莫须有地发泄到这个人身上。
冷笑了一声,她才道:“两年以前,我们养的那些黑猿,有两只跑到了他所居住的后山,不知怎么被他发现捉住,竟然用飞剑各断一臂遣回,还为此兴师问罪,派说我师父许多不是——我师父居然忍下了这口气,没有发作,现在是第二次了!真是欺人太甚了!”
杜铁池对于这第二次的事件,自是再清楚不过,听她这么说,心里不禁暗暗为这个人呼起冤来!
“所以……”梁莹莹接下去道:“我师父气得不得了,虽然这是一件小事,可是他显然再也没有把我们师徒看在眼里,所以一大早师父就同我找到后山,去找他兴师问罪去了!”
“你们可曾找着他了?”
杜铁池大为紧张!
梁莹莹摇了一下头,哼了一声,撇了一下小嘴道:“要是找着了,就没话说了!”
“莫非这个人不住在后山?”
“很可能!”她说:
“听师父说,这人精擅五行神遁,神出鬼没,我们找了半天也找不着,师父还用‘青罗沙手’的仙法,搜遍了后山各峰,却也不见他的踪影,真气死人了!”
杜铁池道:“这么说,很可能他不住在后山,杀害那些黑猿的,也不是他了!”
“一定是他!”梁莹莹挑了一下秀眉道:“一定是他看见我师父去了,才藏起来了,哼一一我就不信他真能藏起来,我师父因为要练习上乘心法,每日必定要面壁十个时辰,不能久等,她走了以后,我又搜了半天,还是没找着,才来到你这里,一路上越想越气,他凭什么要这么欺侮人?我非要给他说说理不可!”杜铁池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听你这么一说,这个人,分明也是一个得道的高士,你若为了一点小事伤了两家的和气,不如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