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饼我都喜欢。”
“噢,这点我很久以前就了解。你知道瓦里斯为何这么危险?”
“玩猜谜游戏?我不知道。”
“因为他没有那话儿。”
“你也没有。”这不就是你最深恶痛绝的吗,瑟曦?
“或许我也算个危险人物,但你呢?你跟其他男人一样,大傻瓜一个,一半时间是用两腿之间那条软虫在思考。”
提利昂舔舔手指上的碎屑,他不喜欢姐姐的微笑。“是的,此刻我的软虫在想,也许该告辞了。”
“你不舒服吗,老弟?”她倾身向前,漂亮的**正对着他。“怎么突然紧张起来了?”
“紧张?”提利昂朝门口瞥了一眼,外面似乎有响动,他开始后悔孤身一人前来了。“我只是奇怪,你以前对我的那话儿从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当然不是你的那话儿,而是它插进去的地方。我不像你,凡事都依靠太监,我有自己的渠道挖掘情报……尤其是挖掘那些别人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我搞到了你的小妓女。”
提利昂伸手去拿酒杯,以换取一点收拾思绪的时间。“我以为男人更合你口味。”
“你真是个小丑,告诉我,你有没有跟这一位结婚啊?”见他不答,她哈哈大笑,“那父亲就放心了。”
他肚里好似装满鳗鱼。她如何找到雪伊?瓦里斯出卖了他?还是那晚他冲动地直奔宅邸,使得所有的警惕防范统统白费?“我选谁来暖床,关你什么事?”
“兰尼斯特有债必还,”她说。“自你来到君临的第一天起,就处处跟我作对。你卖掉弥赛菈,偷走托曼,现在还想加害小乔,对不对?你想害死他,然后以托曼之名号令天下。”
哎呀,早知道我就顺应波隆的暗示。“你这样做太蠢了,瑟曦,史坦尼斯不日即到,你需要我。”
“要你做甚?你会打仗?”
“没有我,波隆的佣兵决不会战斗,”他撒谎。
“噢,他们会的。他们看上的是你的金子,不是你畸形的脑袋。但你别怕,他们不会失去你。非是我不想割你喉咙——我经常这么想——而是如果这么做,詹姆永远不会原谅我。”
“那么,那妓女呢?”他不愿称呼她的名字。假如能让她以为雪伊对我不重要,或许……
“只要我儿子们没事,她自会受到一定优待。不过,若出了什么岔子,小乔被杀,或托曼落入敌手,你的小婊子会死得很痛苦,惨到你无法想像。”
她居然真的相信我意图伤害自己的亲外甥!“你的儿子们很安全,”他疲倦地向她保证。“诸神在上,瑟曦,他们是我的骨肉啊!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无耻小人。”
提利昂凝视着酒杯底的沉淀。换作詹姆,会怎么做?多半会跳起来宰了这贱人,之后再考虑后果。可提利昂没有黄金宝剑,就算有也不会用。他喜欢哥哥的不顾一切、率意而为,但他要效法模仿的是父亲大人。岩石,我必须成为岩石,就像凯岩城,坚硬牢固,岿然不动。若经不住考验,只能证明我和杂耍戏班的怪物无异。“就我看来,她已被你杀了,”他说。
“你想见见她?我就知道。”瑟曦穿过房间,打开沉重的橡木门。“把我弟弟的妓女带进来。”
奥斯蒙爵士的弟弟奥斯尼和奥斯佛利活像一个豆荚蹦出来的豌豆,都是高个子,鹰钩鼻,黑头发,唇边挂着残酷的微笑。她被他俩悬架在中间,黝黑脸上那双深色眼睛瞪得又大又白,血从碎裂的嘴角淌下,透过撕裂的衣服,他看得见淤伤。她的双手被绳子绑着,他们还塞住她的嘴,让她无法说话。
“你说她会受到优待。”
“她反抗。”跟兄弟们不同,奥斯尼·凯特布莱克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所以脸上的抓痕清晰可见。“这家伙的爪子利得跟影子山猫似的。”
“淤伤会很快愈合,”瑟曦不耐烦地说,“这婊子不会死,只要小乔没事。”
提利昂想朝她大笑。那会很痛快,非常非常痛快,但他要以大局为重。你输了,瑟曦,凯特布莱克兄弟比波隆认定的还蠢。他真想把这些说出来。
但他只盯着女孩的脸道:“你保证战斗结束后放了她?”
“是的,只要你释放托曼。”
他站起身。“你就留着她吧,但必须确保她的安全。若这些畜生想打她的主意……那么,亲爱的姐姐,容我提醒你,天平可以往两边倾斜。”他的调子镇静平淡,显得事不关己;他寻求父亲的语气,并达到了目标。“她发生的任何事都会在托曼身上重演,包括殴打和强*。”你把我想成怪物,我就来表演一番。
瑟曦有些不知所措,“你敢!”
提利昂逼自己缓缓作出一个冰冷的微笑,一碧一黑的眼睛嘲弄着她。“不敢?我会亲自动手。”
姐姐扬手朝他脸打来,但他抓住手腕,往后掰去,直到她尖叫出声。奥斯佛利上前营救。“再走一步,我就扭断她的胳膊,”侏儒警告,他停下来。“记不记得我叫你不准再动手,瑟曦?”他将她推倒在地,然后转向凯特布莱克兄弟。“给她松绑,把嘴里的东西拿掉。”
绳子绑得太紧,以至于隔断手上的血流,当血管恢复流通时,她疼得叫出声来。提利昂温柔地替她按摩手指,直到知觉恢复。“亲爱的,”他说,“你一定要勇敢。我很抱歉他们伤了你。”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大人。”
“我会的,”他承诺。于是爱拉雅雅弯腰亲吻他,碎裂的嘴唇在他前额留下一抹血渍。我受不起这个血吻,提利昂心想,若非为我,她决不会受伤。
他带着她的鲜血俯视太后。“我没喜欢过你,瑟曦,但你是我亲姐姐,因此我不肯伤害你。可你今天竟然走到这一步,令我再也不能容忍。我现在还不知该怎样做,但时间会给我答案。总有一天,当你自以为平安快活时,喜乐会在嘴里化成灰烬,到那时候,你将明白债已偿还。”父亲曾经教诲他:两军对垒时,只要一方出现瓦解逃逸的迹象,战斗就告结束。纵然对手还如之前那般阵容强盛,全副武装,但兵败如山倒,再也不能构成威胁。瑟曦正是如此。“滚出去!”这是她惟一能作的应答。“滚出我的视线!”
提利昂鞠了一躬。“那么,晚安。祝你好梦。”
回首相塔的路上,他脑中似有千军万马在踏步行进。我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取道沙塔雅的衣柜迟早会导致这种后果。或许一直以来他只是不愿去想。爬楼梯让腿疼得厉害,他叫波德去拿一壶酒,然后费力地走进卧室。
雪伊翘脚坐在遮罩床上,一丝不挂,高耸的**前有那条沉重的金链子,金手环环相扣。
提利昂没料到她会来。“你来做什么?”
她笑着抚摸链子。“我想要手摸摸***……可这些小金手好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