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真的,还没留神,又是一年了。这不,昨天就是“腊八”。过了“腊八”,就算是进入大年头了。
这是年头里,也叫年坎上。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家家户户,都要“忙年”了。这里,最不能少的,就是 “扫尘”。 我的居室,一百来平方,不大,也不算小。每天早晨,搞一次卫生,已成习惯。这个家,就我和太太俩人居住,卫生状况,应是不错的。 其实,“扫尘”也就是象征性的搞一搞。但是,三个卧室,加上客厅的落地窗帘,平时是不动的。要说脏,真的不脏。要说不脏,总是有些灰尘的。一年一度嘛,还是得拆下来洗一洗。有道是:有钱没钱,干干净净地过大年。 说起这窗帘,还有一段故事呢。 早年间,我们夫妻俩,都是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拿着固定的工资,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平淡生活。后来,一个机缘巧合,与几个朋友合伙努力,获得了两间房子,成为芝麻粒大的小业主之一。 朋友们都有工作,没有人需要这房子做经营。于是,房子便租给别人使用。我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住的地方与房子不远,便成了这房子出租的管理人,具体操作着房子的谈判、收租等琐碎的事情。可是,我这人从小就不会算计,完全不适合经商。有几年,这房子租给一对夫妻,是制作、销售窗帘子的,月租金只有四五百元。后来,每年涨一点,到了第五个年头吧,每月租金才涨到不足一千元。 这对夫妻,是个经营的好手。据邻居后说,她们的窗帘生意是整条街上,做得最好的,狠赚了一把。而这夫妻俩的为人,似乎不是太好,与街坊们的关系处得不怎么样。 到了第六个年头,一条街上,所有门面的租赁价格都成倍的长了上去。当然,这些情况我是不清楚的。我依旧按常规,每月只涨了一点点。谁知道,我的另一位朋友,也有一间商铺,与我隔路相对。我的年租金,只等于他的月租金。 这些情况,我不甚了解。可那对租客夫妻,则是了如指掌,还跟我打哈哈,一个劲地说:“少涨点,生意不好做哟”。 当然,怪不得人家,涨不涨租,涨多少租,是你东家的事。你不涨,或是少涨,只能说明你这个东家“厚道”,与他人无关。 那一年,我家搬了新房子,需要制作窗帘。既然这租客就是干这个的,何必舍近求远呢!这事,便交给他们夫妻俩了。 记得窗帘的布料,是我太太与她们一同到“家纺大市场”选定的,说辅料她店里就有,是现成的,不用买,而且一定用最好的。 就这样,她们如期将窗帘做好,便按照我们指定的时间安装到位。对了,价钱由她们算,说多少是多少,我们既没还价,更没讨价,且立即接清。房东与租客,卖家与买家,分得清清楚楚,不因为某种“交集”而改变了市场规则。 一晃,几年过去了。每天早上打扫卫生,窗户底下,总是莫名的飞来一些片状的东西,像纸片,却一捏即碎,变成了粉末。又过了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早上都能看到这种东西,越来越多,还找不着根源,令人烦恼。 也是在年坎上,要“扫尘”,拆洗窗帘,发现了问题的症结。原来,都是窗帘惹的“祸”。 窗帘,是挂在墙上的一块整布。窗帘,又怎么挂在墙上呢,方法有多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将窗帘布的最上一条边,做成双层,打上洞,装上塑料圈(也有用金属的),使其形成规则的孔。一根横杆穿着,固定在樯上,也就成窗帘了。不仅整齐、美观,还能够关闭自如,非常的幽雅、温馨。 问题,就在于这窗帘上首的这条边上,要能打孔,还要能挂在横杆上,布需要厚实一点,坚硬一点。这样,挂起来的窗帘,起皱褶不变形,没有了拖泥带水的难堪。 能够和窗帘布缝在一起,成为一条边的,叫衬布。这衬布,看起来跟棉布差不多,而且比一般的布厚实、挺拔。谁能知道,才用了多久…… 由布变成屑,由屑变成粉,最终变成了灰。 而且,这屑、粉、灰的演变,不是一次完成了,是渐进的,不定期的。最要命的是,不能碰,不能洗。碰上了,便纷纷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扑地而下。洗呢,这衬布浸到水里,不会融化,却成片成片的脱落,一部分飘在水面上,一部分包裹在窗帘布中间。若放在池里,或是盆里,因为窗帘太大,太厚实,根本拖不动。若放在洗衣机里,那些屑呀,片呀,粉呀,分离不出来,全黏在布上了。还有一部分的屑呀,片呀,粉呀的,是分离出来了,却把洗衣机的出水口给堵住了,洗衣机只能停止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