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学生时代写作文,最爱用一些矫情的文字:“时间如白驹过隙,太匆匆。”再文艺一点就用:“指缝太宽,时间太瘦。”偶尔还会故着深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手对着光滑的下巴,不停地假装捋一捋胡子。等真正明白什么逝者如斯夫了才发现,时间是一个你都不敢去想的东西,时常忙得忘记刮胡子。看着办公室外的树叶由墨绿到金黄,在窸窸窣窣地落下,就像一个电影的特效般,仅仅持续了几秒,2019年就过去了,再看看摆在桌子上的2020台历,选择了缄默。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2019年对我来说,一切都象安排好了的生活,四平八稳,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看着大家都在写年终总结,为2020年定制计划。我跟朋友说,我好像没什么总结的,没有特别傲人的成绩,计划也不用制定了,只需将2018年制定的在时间上改一改,要求降低一点就是2020年的计划了。朋友却说,挤一挤,总挤得出一些来。我用力挤了挤,还真有。 2019年春天,我母亲和哥哥与我一起,去了白雪皑皑的河北,完成了我人生一件大事:订婚。尽管到现在彩礼钱还欠着,但某一天被人喊姐夫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我已经长大了,我有了两个妈,也有了两个爸,有了更多的弟弟妹妹和亲戚。我知道,一切都来得不容易,五六年的爱情长跑,跨越两千多公里的距离,穿越了大半个中国终于修成了正果,我得珍惜眼前的一切。我开始承担责任,开始去像一个一家之主一样,撑起一片天,开始关注自己的健康和发量,也开始学会了节约和省吃俭用。 这一年,最开心的,莫过于看见自己的学生进步。很多学生完成了从中学生到大学生的转变,开始自己安排自己的大学生活,开始主动地参与学校的活动,开始规划自己的大学生活,学习自己感兴趣的课程。看着他们小大人的样子,我仿佛看见了学生时代的自己。 这一年,我发现母亲的白发也更多了,身体不好了,我们都劝她不要种地了,歇着。母亲总不放心:“你们都坐在滑石板上,什么都要用钱买,能给你们少添点负担就少添点负担。”父亲比以往更瘦了,腰也不直了。父亲说:“家里缺一个耕地的机器,请人耕地一点都不方便。”耕地机买回去后,父亲却怎么也发动不起来耕地机,父亲老了,力气大不如以前。为此,父母还大吵了一架,我只好干着急。我想,如果要制定新年计划,对我来说最迫切的计划就是好好工作,然后攒钱买房,把父母接到城里来,过上几天清闲的日子。 2019年,仍然坚持着自己的兴趣,保持着每年50来篇小散文的数量。从写作到如今三年有余,发表了十余万字,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当然,最欣慰的,今年还得了两个文学小奖,感谢一路鼓励和陪伴我的人,也感谢我文学的领路人郭福全老师。 想着再几天就要回老家过年了,心里就无比激动。伴随着鞭炮声,母亲总会准备一大桌子我们爱吃的饭菜,摆不下了就摆在旁边的凳子上。父亲总会端着一杯小酒,红着脸腼腆地说:要不,咱爷儿俩来一杯?弟弟妹妹也会从远方赶回,一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倍感亲切。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总是有些迫不及待。真想大声喊一声:2020,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