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粉色的藕根,平直的躺在她的淡绿色桌面上,静默中静默,这次回家,倘若是过了很久,我难过地看着她,她苍老黝黑的面上挂着和善的笑。 题记 其实,这时候的我真的认为陌生人之间也会有默契。 公交车惯性地停靠在布满尘埃的旧站牌边,我如往下步,单着欣喜的情感回家,绿树澈水,公路车往,凉风西来,这一次滞留的天气真好。走着、就静静地走着。 书包承载一个星期课本不轻的质量,压得有些不舒服,我拉了下系带,索性拎着走。脚步慢了些许,似乎缠绵上虚浮。 转角处有两个选择,往左、向右。驻足停顿张望,便看见她淡淡的忙碌的身影,我缓缓过去,她显眼短发上有些银丝存在,风略微吹过,它们就像是田埂上无依助的细草,彷徨而孤单。我想她是看见了我,“周五回家了?”“嗯、你在忙什么呐?”“你瞧瞧看。” 是的,深粉色的藕根,平直地躺在房前淡绿色桌面上,密集着有很多。她用手轻轻撕着外层红皮,露出有着水质的软糯的白色,这些都不是重点,我最注意的是看到她竹节般的手,黝黑色占据了全部一如她的脸,质朴而带着生活困苦的表现,皱纹也不甘示弱的爬上这双不堪重负的手,这时候,它们却在飞快的作业,上下起跌,而指甲缝里似乎也掺杂了许多浅黑色的污垢,混上这藕根的粘水,显得更憔悴不堪。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手,光滑依旧,抬头对她望了许久,我说“不打扰了,你忙吧。”“不碍事,你做会儿吧,书包应该挺重。”她的目光一瞬间的停顿。我默许。 坐在她身后的小椅子上,我惆怅的翻看着历史,笔记较多,合上眼,让度了层灰色的天空笼罩着我的心,浅浅的叹声气,真烦闷。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尽是和善,“学习麻烦么?”我摇摇头,说起在校的琐事,有时候停顿,她便讲“继续--”我就接着说。 我也不清楚,自己和陌生的她是怎样有默契的,大家总说叛逆的我们和父母有代沟,那我和她呢?年龄跨度那么大,如果三十岁就是一道鸿沟,那我们的关系也始终不会突出陌生的吧,我就是这样想的。甚至觉得,她的身份不该是陌生人,我很久很久很久没又见到外婆了,很想很想很想她,她在四川,不过幸运的是不在汶川而是位于成都,当地震的消息传来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神经都崩塌了,双腿都无力支撑身子就感觉悲创。还好没事,多谢上天。这时的她或许是神似与外婆的,但是却比外婆生活过的艰难地多吧。 想着想着,不经抬腕看了下时间,不早了,我的内心还是莫名的难过,搪塞着理由便向她告了别,她的瞳孔似乎收紧了一会儿,断续地说“好.....好、、好。”我不知是怎的,一阵心酸涌上心,差点让水润湿了眼眶,挥挥手,向左拐弯时,我不自禁地回首再看看她,而她手上的动作早已停滞,只是呆呆地瞧着我,我的脸一阵红,迅速转身跑开,背后仿佛还余留着炙热,缭绕着脊梁骨不散。 到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杯牛奶,刺激着自己胡乱的神经,这是怎么了?我也不清楚,再次抬腕看了看时间,上面清楚地显现着“17:00”。 这个夏天的末日,来的那么不经意,直至我遇见她,路边淡黄色的野花都失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