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晴:“我交代给我爹妈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我给她断奶。不错了,都吃八个月了。”
刘素英掏出两张车票,递给郑雨晴一张:“走!检票了。”
郑雨晴呆住了:“大姐?!”
—是李保罗通知刘素英的。
郑雨晴一把拉住刘素英:“不行!回头你跑不动。你都多少年不去一线了。”
刘素英高傲地哼了一声:“老娘我每天骑车上下班,就是为了保存体力,时刻准备着!”
刘素英大踏步往检票口走。郑雨晴眼泪唰地滑落。
长途车上,郑雨晴手掌揉着***,眼睛看着窗外。
刘素英笑:“刚出门就想娃了吧?女记者都一样。我当年流着泪去采访,把我孩子锁家里。我还没你那么命好,没人给我带—你爸不是赌咒发誓不给你带孩子吗?”
郑雨晴有些凄凉地笑道:“我只要跟他说是工作需要,他一定会捐弃前嫌的。老新闻工作者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刘素英也笑:“怪不得大部分职业都是家传。同行才能理解同行啊!”
夜色里,郑雨晴和刘素英跟线人,猫身在医院附近的草窠里。
郑雨晴满头是汗,不停轻轻拍着胳膊和腿。
刘素英:“没经验吧?得牛仔裤配长袖。野地里,蚊子多多啊!给!”刘素英递来一瓶风油精。
郑雨晴:“以前蚊子从来不咬我!没这意识!”
刘素英:“现在你一身奶香,别说蚊子咬你,我都想咬!”
线人一按她们,俩人立刻收声。
医院顶楼的一个窗户,灯亮了。
郑雨晴看表,夜里11点半。
她问线人:“要现在上去吗?”
线人惊讶地看着郑雨晴:“这是抓毒贩子!你以为赴宴?惹急了人家拿刀剁你!”
很快,灯灭了。
一切归于平静。
一辆摩托车出来。
一个人又走出来。
郑雨晴拿长焦咔咔一通拍照。
线人耳语:“这个人是药剂科的王信义。”
郑雨晴:“是药剂科私自卖杜冷丁?”
线人:“不是。是医院官方—领导。”
郑雨晴跟刘素英对视:“又是领导!”
线人不解地看着她俩。
刘素英解释道:“说我们单位。”
郑雨晴又问线人:“你怎么知道的?”
线人看着郑雨晴:“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几年前开新闻工作者表彰大会的时候,我是地方优秀供稿员。你在台上,我在台下。我以前是这个医院的职工。”
郑雨晴大惊:“现在呢?你干吗去了?”
线人两年前写匿名信举报过医院卖毒,但那信不知怎么,回到医院领导手上,查出来是线人干的,找个理由就把他开除了。
郑雨晴:“他们这两年一直在继续?”
线人:“没有。我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警惕了一段时间,发现没风声了,最近又开始了。”
郑雨晴:“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在医院交易!”
线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医院有杜冷丁出售是正常的。他们是有智商的人。”
三个人从交易现场撤离,找了家宾馆,在宾馆里开会,窗帘密闭。郑雨晴胳膊上、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蚊子包。她边挠边问:“今晚为什么不抓?”
线人:“咱不能抓。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弄死你可以让人找不到你的尸体。”
郑雨晴气愤地骂:“老子要是不搞条大新闻,都对不起我的血汗!”
刘素英对着手提电脑上的照片分析:“这个不行。啥都看不清楚,拿去报案得让警察轰出来。得抓个近景。”
线人摇头:“我可不打算送死。”
郑雨晴和刘大姐一对眼神:“剪刀石头布!”俩人没有预演地就开始猜拳了。
郑雨晴赢了。刘素英:“三局两胜!”俩人接着剪刀石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