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冷冷丢一句:“我看小吕,比那个骚狐狸强!我警告你,我平时陪闺女在学校住,会随时回来查岗!你不要自己毁自己!”
吕方成终于和徐文君一样登堂入室了。
只不过徐文君是周一到周四的晚上,吕方成是周六或周日的白天。
在与主任的私人情感上,也许徐文君更亲密点儿,但吕方成因为拿下夫人,也算占据了银行要塞的半壁江山。
可这“半壁江山”易攻难守,吕方成不得不采取“非常之法”。拖地、刷碗、修理油烟机这些在家都插不上手的家务活,吕方成却干得任劳任怨,不惜浑身浇满各色油渍,每天面对主任和主任夫人强颜欢笑,时不时还得“打点打点”。连郑雨晴单位用来抵广告费的“神秘酒”也被他鬼使神差地送上门,喝得姚主任满面春风,瞅着徐文君半敞的**两眼发直。而回到家,任凭郑雨晴和萌萌怎么问,吕方成总是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说。
他开始每天给主任带早点,以前这是徐文君的专利,两个人关在房间里叽叽咕咕地吃爱心餐。现在她当上常务,巴结上更大的领导,爱心餐断顿了,主任很是惆怅。吕方成很自然地接过她的班。
主任赞赏:“还是你知道我的心,北方人,喜欢韭菜合子!以前小徐总嫌我吃这个嘴里味道大……”说完,意识到什么,尴尬地笑笑。
吕方成凑近主任:“韭菜是个宝,又叫壮阳草。女人哪里懂这些。”
主任低头看着韭菜合子:“小吕,最近工作有啥困难吗?”
“困难总是有的,不过事在人为,我慢慢去克服。”
主任满意地点头:“小吕啊,你是我这二十年来见到的,唯一一个不跟我诉苦的员工。以前所有的员工,只要有机会在我耳朵根上,一定是要这要那,说这不好,说那不满。只有你,无欲无求。”
吕方成笑笑。
无欲无求的吕方成,很快也成了副主任,非常务,也带“务”,业务副主任。在业务上,整个营业部想跟吕方成一决高下的人真找不到。
姚主任被派到外地组建支行了,调令书来得又急又猛,容不得讨价还价。姚主任临走前,一万个不情愿地跟吕方成说:“孩子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家里就拜托给你。我向行里打了报告,力荐你吕方成接班!”
可是吕方成没美两天,徐常务就先行一步,接手正职。
任命下来,徐文君又说风凉话:“老姚,听说你力荐小吕啊,你的这些信息,我都收到了。但是不好意思,这个位子,本来就不是给吕方成准备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以前一口一句酥得掉肉的“姚主任”,突然就变成“老姚”了。也是,徐文君,从级别上,跟老姚平起平坐,从其他方面,说不定比老姚更接近中心。
老姚和徐文君的缘分,从这一刻起,彻底决裂了。
老姚临走前,跟吕方成喝了一次交心酒。吕方成一喝酒就过敏,身上起的疹子能半个月不退。这次为陪失意的老姚,算是舍命陪君子了。老姚其实根本不用人劝,自己就喝大了,喝到最后号啕大哭,经营了几十年的省会最大营业部的主任位子,拱手让给自己天天对上美言的徐文君了,自己马上要流放到二级市去。“方成啊!男人,吃来吃去,吃的都是老二的亏啊!你可千万不能犯我这样的错误啊!徐文君,是修炼千年专门收拾男人的美女蛇啊!”吕方成没敢回答他:“她充其量,也就算是蛇吧!离美女,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吕方成顶着肿成猪头一样的脸回家了,呼吸里有发烧的气息,热浪冲鼻,他心里大不自在,趁着酒劲在家发泄:“要是凭实力,老子干个行长也绰绰有余。为跟那个蛇精斗法,天天把自己置于下三烂的井里,给人闺女辅导,给人擦油烟机,给人拍言不由衷的马屁,给人服壮阳药,还要陪人喝麻疹酒,把自己弄得跟小丑一样,天天玩这些不上台面小戳小捣的把戏!妈的!原以为吃得苦中苦,做个龟孙以后能骑徐文君一头,哪晓得还是技不如人,被她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我还要徐主任长、徐主任短,她放个屁,我都得捡起来闻,不闻她就去上头挤对你,给你小鞋穿!我哪里像个状元!我都不是男人了!!我就是太监!!!”
郑雨晴什么都不说,默默地拿皮炎平给他涂抹全身,任他扯嗓子发泄。等吕方成睡熟了,她抱着闺女去小房间的小床上,拍着女儿,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