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楼小姐的层层递进式,果然让沙当当思想斗争更激烈了,她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交楼?”
售楼小姐感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她说:“楼已经封顶,正在做内部装修,再过半年,到7月份就能交楼人住,几乎可以说是现楼,而且,你们也看到了,小区周围的生活配套都很齐全,样样方便——不是我卖楼的人说自己的楼盘好,我们同事之间都说7000元的单价真的是挺合算的。”
最后,沙当当和售楼小姐说要回去再考虑考虑,叶陶也猜不透她是托词还是真的会回去考虑。
看房子的当晚,沙当当就失眠了,主因思虑太甚。
沙当当大四实习就开始了销售生涯,做了五年的销售,三十万差不多是她全部的积蓄。
钱能壮胆,如今要一下全拿出来,让她有种将被掏空的发慌。
自从知道叶陶月入四千后,沙当当就估计到他没有什么存款,因为她本人在加入DB前就挣这么多钱,她对此很有概念,基本存不下什么钱;沙当当去过叶家一次,杂乱的摆设逼仄的空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不指望这个家能有什么可以称之为“赞助”的行为了。
就算沙当当再不喜好深入的思考,由于两人收入的悬殊,事实已经不争地引起了她的焦虑。她问自己,以后到底是自己独立供楼还是和叶陶一起供楼?
沙当当很公平地想,如果让叶陶一起供楼,那名字不落他一份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落他的名字呢,他税后一共就实收三千来元,他能贡献多少?摆明了自己亏得太伤,这可不比去三亚旅游一趟。
不要叶陶一起供楼吧,自己也是吃亏,他总归是要一起住进新房子的,他不出钱不就等于自住吗,给她妈知道还不得抽她两个大耳光子骂她是猪,倒贴男人。
沙当当不习惯头绪太多的思考,想得几乎头爆。
她从床上爬起来,苦恼地在纸上涂画着,试图清理出主线条。
涂画了好一阵子,她似乎找到点方向了,觉得应该把房子和另外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思考,一是自己是否决定和叶陶结婚,二是叶陶未来的赚钱能力。
以沙当当对叶陶将近四个月的了解,她认为可以通过影响他,引导他走上销售之路,那样叶陶的收入就能上去,她就不吃亏了,合算也难讲。
但是,那样一来,叶陶就成了一个有赚钱能力的美男子了,自己不是摆明了有风险嘛?这个度还真不好把握,只怕到时候事情的发展不由自己说了算。
沙当当发愁地看着镜子中自己方方的下巴,恼火地把镜子反扣过去。
第二天,沙当当认真地问杨瑞:“如果实在搞不清股票或者房价是要升还是要跌,怎么办?”
杨瑞对沙当当大清早问如此严肃的经济类问题摸不着头脑,见沙当当一脸强烈的求知欲,杨瑞便还算负责地说:“前景不明,就别乱动嘛,不变应万变,该你踏空就踏空,哪能什么好处都是你的——但是,我看得出来大盘目前是在低位,实体经济这么好,房价走势那么强劲,股市没理由再跌,我反正随时准备迎接牛市的到来,现在这个时候我是不会留现金在手上的,要么买房要么买股,毫不犹豫!”
沙当当郑重地点点头走开了。杨瑞赶紧叫住她道:“当当,我跟你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须谨慎,我说的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
沙当当说:“我知道,我对我自己负责。你肯告诉我,我就该谢谢你了。”
杨瑞说:“你这态度还算端正。”
沙当当翻出接待他们的那位售楼小姐的名片,拨通她的手机:“梁小姐,我是沙当当,昨天我看过的6楼的那套单元还在吗?”
确定还没卖出去后,沙当当放心了,她说:“我这一周都很忙,没时间签合同,你能给我先留着那套房子吗?我今天中午大概12点半可以抽空到售楼部先交定金。”
售楼小姐一听连连说:“没问题没问题,我等您。请备定金一万,记得带上您的身份证。”
沙当当迟疑了一下说:“呃,今天就得确定房产证上的名字吗?”
对方很老到地说:“您只要在正式签合同的时候确定要上谁的名字就行了。即使签了合同后您想再变更也是可以的,只是要花一点钱。”
沙当当松了口气道:“我会在签合同的时候定下来的。”
中午沙当当胡乱吃了个麦当劳的汉堡就独自赶去交了定金,又和人家约好十天内来签预售合同。售楼小姐笑吟吟地问她:“沙小姐,您想选择五年期的还是十年期的贷款?如果您现在做决定,我可以提前帮您准备好合同,您下周过来就能节省点时间。我看您年轻有为,一定是个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