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权
初有日者,梦沧州衙门署榜,皆作权字。以告程执恭,遂奏请改名。未几,朝命郑权代之。时人深异其事。(出《广德神异录》)
【译文】
程之恭任沧州郡守时,有一天,一个人梦见沧州衙门张贴榜文,上面写的全是“权”字,把这件事告诉了程之恭,于是要求改名,没过几天,朝廷就任命郑权代替程之恭做沧州太守,当时人们都感到这件事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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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阳源
唐山南节判殿中侍御史樊阳源,元和中,入奏。岐下诸公携乐,于岐郊漆方亭饯饮。从事中有监察陈庶、独孤乾礼皆在幕中六七年,各叹淹滞。阳源乃曰:“人之出处,无非命也。某初名源阳,及第年,有人言至西府与取事。某时闲居洛下。约八月间,至其年七月,有表兄任密县令,使人招某骤到密县。某不得已遂出去。永通门宿。夜梦见一高冢,上一著麻衣人,似欲乡饮之礼。顾视左右,又有四人。冢上其人,乃以手招阳源,阳源不乐去。次一人从阳源前而上,又一人蹑后而上,左右四人皆上,阳源意忽亦愿去,遂继陟之。比及五人,见冢上袖一文书,是河南府送举解,第六人有樊阳源。时无樊源阳矣。及觉,甚异之。不日到密县,便患痢疾。联绵一月,困惫甚。稍间,径归洛中,谓表兄曰:“两府取解,旧例先须申。某或恐西府不得,兄当与首送密宰矣。”曰:“不可处。”但令密县海送,固不在托。及到洛中,已九月半。洛中还往,乃劝不如东府取解。已与西府所期违(“违”明抄本作“连”)矣。阳源心初未决。忽见密县解申府,阳源作第六人,不得源阳。处士石洪曰:“阳源实胜源阳。”遂话梦于洪,洪曰:“此梦固往冢者丘也,岂非登冢为丘徒哉。于此大振,亦未可知。况县申名第,一如梦中,未必比府榜出,阳源依县申第六人。孟容怒,责试官,阳源以梦告。明年,权侍郎不及第。(出《续定命录》)
【译文】
唐山南节判殿中侍御史樊阳源在元和年间,有事要去京城向朝廷请示。官员们带着乐班子在城外的漆方亭设宴为他饯行。一起参加饯行宴会的有监察陈庶、独孤乾礼都已经在州署中干了六七年了,两个人感叹升官的艰难。阳源说:人能否当官,不过是命运罢了。我当初的名字叫源阳。考中进士那年,有人说应该到西府中找个事做,我当时住在洛下,已经八个月了。到那一年的七月,我表哥在密县当县令,他派人叫我立刻去密县,我不得已便赶往密县。一天住在永通门,夜里梦见一座很高的坟墓,坟墓上有一个穿麻衣的人,似乎是摆设酒馔请客,我看看左右还有四个。坟上那人用手招呼阳源上去,阳源不愿意上去。身旁一人从阳源前面往坟上走去,又有一个人也悄悄地跟了上去,旁边四个人都往上去。阳源忽然也愿意去了。于是跟在他的后面住上走。等到五个人登上坟头,见坟上那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公文,是河南府报送推荐举子的名单,第六人是樊阳源,没有樊源阳。等到睡醒了,自己觉得很奇怪,不几天到了密县。到了密县后得了痢疾,一个月才好,感到非常疲劳虚弱,稍休息几天后,便要回洛中。对表哥说,两府录用官员,按照惯例要事先申请,我恐怕不能被录用在西府。兄当于首送密宰了。表哥回答说“这个办法不可取,但令密县海送。固不在托。等到送到洛中,已经是九月中旬了,从洛中再往回传递消息,需要多长时间?所以我劝你不如到东府找事做,因为与去西府所需要的时间差得太多。’阳源当初下不了决心,忽然知道密县推荐名单已经报到府里,阳源是第六名,没有源阳的名字。处士石洪说“阳源这名字确实比源阳好’我便将那天晚上所做的梦告诉了他。他说“这梦中的坟墓就是土丘,那么登土丘就是登高啊!从此升官也说不定呢?”这一年,许孟容当川守,他开玩笑称阳源是“密县第六人”并说他已经吩咐试官,让他将你的名字提二三位。等到府里录用的名单贴出,阳源按照县里申报的顺序仍然是第六名。许孟容大怒。责问试官,阳源便将自己所做的梦告诉了他,第二年,在权侍郎的主考下考中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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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少诚
吴少诚,贫贱时为官健,逃去,至上蔡,冻馁,求丐于侪辈。上蔡县猎师数人,于中山得鹿。本法获巨兽者,先取其腑脏祭山神,祭毕,猎人方欲聚食。忽闻空中有言曰:“待吴。”众人惊骇,遂止。良久欲食,又闻曰:“尚书即到,何不且住。”逡巡,又一人是脚力,携小袱过,见猎者,揖而坐。问之姓吴,众皆惊。食毕,猎人起贺曰:“公即当贵,幸记某等姓名。”具述本末,少诚曰:“某辈军健儿,苟免擒获,效一卒之用则足矣,安有富贵之事?”大笑执别而去。后数年为节度使,兼工部尚书。使人求猎者,皆厚以钱帛赍之。(出《续定命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