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陆宾虞考进士来到京城。有一个叫惟瑛的和尚精通音律还会相面和算卦,陆宾虞与他交往,他所说的事情没有不应验的。到宝历第二年春天,陆宾虞想要不参加考试回归吴地,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惟瑛,惟瑛留陆宾虞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对陆宾虞说:“如果明年能够考中成名,就不必回去了。只要请京兆府推荐,必然高中。”陆宾虞说:“我曾经三次请求京兆府,全都不行。今年这件事,尤其觉得难办。”惟瑛说:“不然,您要成名,必须经京兆府推荐,别的路走不通。到七月六日,你如果能吃到鱼虾之类的水产,就一定能考中成名。”陆宾虞便把这件事写在他所住的晋昌里的窗子上,每天看一看。几个月以后,陆宾虞在靖恭北门等候一名官员,适遇朝客。于是便到自己侄孙闻礼家休息。闻礼高兴地迎出来说:“头两天有人送来两条鲤鱼,正要等着您来做着吃呢。”陆宾虞历来喜欢吃鱼,便叫做成鱼羹,大家把鱼吃光了。回去后陆宾虞看见窗子上写的字,想到正是七月六日。立即命令驾车去见惟瑛,见面后他哄骗惟瑛说:“我将要去蒲关走走,所以前来告别。”惟瑛笑着说:“水产已经吃完了,还去蒲关干什么?”这下陆宾虞对惟瑛信服了。因而请了京兆府推荐,所以有了把握。第二年,参加尚书省主持的考试结束。陆宾虞又去拜访惟瑛。惟瑛说:“你已经中榜,但名次不算太好,应当在十五名之后,状元姓李,名叫合曳脚。当时还有个姓朱的,都说他能中榜,但监司所初选的名单没有他。陆宾虞问中榜者有没有姓朱的。惟瑛说:“三十三个人里没有姓朱的。”这天正是正月二十四日,陆宾虞将好消息告诉堂弟符,符与石贺书壁。一个多月后发榜,状元叫李憕,陆宾虞排在第十六名,一共三十名,惟瑛对陆宾虞说:“你考中成名以后,将在吴越一带,还有一点就是很快得一场急病。”陆宾虞后做官在越地,就是今天浙江绍兴一带做官,半年后突然死亡。王璠 王璠以元和五年登科,梦为河南尹,平旦视事,有二客来谒,一衣紫而东坐,一衣绯而西坐。绯者谓紫者曰:“仑邦如何处置?”曰:“已决二十,递出界讫。”觉,乃书于告牒之后别纸上。后二十年,果除河南尹。既上,洛阳令与分司郎官皆故人,从容宴语。郎官谓令曰:“仑邦如何处置?”令曰:“已决二十,递出界。”璠闻之,遽起还内,良久不出。二客甚讶曰:“吾等向者对答率易,王尹得非怒耶?”顷之,璠持告牒所记,出示二客。徐征其人,乃郎官家奴,窃财而遁,擒获送县,县为断之如此。(出《续定命录》)
【译文】
王璠在元和五年考中进士,做梦当了河南尹。白天处理政务,有两个客人来访,一个身穿紫衣服的坐在东面,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坐在西面。穿红衣服的问穿紫衣服的说:“仑邦为何处置?”穿紫衣服的回答说:“已经打了二十大板,赶出洛阳地界。”睡醒后,王璠将梦到的事情,记录在记公事的记录簿后面。二十年以后,他果然当上了河南府尹。上任之后,洛阳县令和分司郎官都是以前的朋友,在酒席上大家说话都很随便。郎官问县令:“仑邦如何处理?”县令回答:“打了二十大板,赶出洛阳界。”王璠听了,立即走进里面,半天没有出来。两个客人惊讶地说:“我们两人刚才说话太随便了,王府尹也许不高兴了。”一会儿,王璠拿着公务记录簿出来,将当年的记录给二人看。原来刚才所说的人,是郎官家的家奴,因为偷了郎官家的东西逃跑,被抓住后送到县衙,县令作出如此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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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玄亮
元和十一年,监察御史段文昌,与崔植同前入台。先是御史崔玄亮,察院之长。每以二监察后至,不由科名,接待间多所脱略。段与崔深衔之。元和十五年春,穆宗皇帝龙飞,命二公入相。段自翰长中书舍人拜,植自御史中丞拜。同在中书。时玄亮罢密州刺史,谒宰相。二相相顾,掏玄亮名曰:“此人不久往他役,而有心求官。”时门下侍郎萧俯亦在长安,因问二相。二相具以事对。萧相曰:“若如此,且令此汉闲三五年可矣。”不数日,宣州奏歙州刺史阙。其日印在段相宅,便除歙州刺史。明日,段入朝,都忘前事,到中书大怒,责吏房主事阳述云:“威权在君,更须致宰相。必是此贼纳贿除官,若不是人吏取钱,崔玄亮何由得歙州刺史?”述惶怖谢罪云:“文书都不到本房,昨日是相公手书拟名进黄。”及检勘,翻省述忘,实是自书。植欲改拟覆奏。段曰:“安知不是天与假吾手耳。”遂放敕下。(出《续定命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