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缺站在床上,四条腿兴奋得直颤抖。是的,刘杰看到它的腿在颤抖,抖得很厉害,它一边抖,一边龇出牙,弓起背打算扑上来。刘杰可不能等它先进攻,他举起球杆猛地跨前一步,一杆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球杆砸在席梦思上,弹了起来。没砸中。阿缺躲过这一击,掠出一道黑影,扑上来。刘杰吓得连退两步,也躲过这一扑,猫落在地上,刘杰挥杆而上,又是一杆砸下,“咚”的一声巨响,球杆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震得整幢别墅都听得见,但他还是没砸着阿缺,阿缺身子一扭,躲过了。不过阿缺这一躲,躲到刘杰脚边来了,他飞起一脚,这脚踢得准,正踢在猫肚子上,阿缺被踢得飞起来,几乎是一条直线,撞向对面的墙壁,然后又直直地沿着墙壁坠落。 机会多难得,刘杰追过去,挥起球杆,一杆砸下,正正地砸在猫背上。伴随着“咔嚓”一声,他听到阿缺“呜”的一声怪叫,不动弹了。这声叫不像猫叫,更像是一声女人的哭泣。 管它是叫还是哭。刘杰举起球杆,想往阿缺脑袋上再来一击。但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保姆王婶在门外紧张地问:“先生,怎么了?”王婶被巨大的响声惊动,赶了过来。 刘杰怔了一怔。他不想让保姆看到他正在打一只猫,这是多么怪异而且残忍的事。在赵珍平死亡以前,他不能有任何怪异的举动,现在的警察疑心很重,他得表现一切正常。他迅速用球杆勾住阿缺的躯体,一抡杆,阿缺的身子飞落到床上,正落在阿缺刚才躲藏的位置,被那床叠起的被子挡住。 房门被推开了,王婶站在门口。刘杰轻松地举着球杆,说:“没什么,我在练挥杆呢。” “先生去花园里练吧,别将家里的东西砸了。刚才是不是砸了什么东西?”王婶想走进房间看个究竟,刘杰只得坐回到床上,弯起腿来将那只猫给圈住了,不想让王婶看到。他知道那只猫已经死了,眼里的光已渐渐散去。刘杰冲王婶挥了挥手:“没你什么事,出去吧。” 在刘杰再三的命令下,王婶只得带上房门离开了。脚步声刚一离去,刘杰就感觉到大腿一阵刺痛,他痛得差点叫出声,低下头来,他骇住了。那只本来已经死了的猫不知什么时候又活了过来,张开嘴咬在他的大腿上。 猫的脊椎早就被打断了,眼神也早就涣散。可古话说,猫有九条命呢,它居然活了过来,还咬了他。这事吊诡得让刘杰心里发毛,他吓得跳起来,阿缺就挂在他的大腿上,如同缝在他裤子上的一只黑袋子,荡来荡去。刘杰抡起拳头,在猫脑袋上狠狠砸了一拳,阿缺的身体这才掉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刘杰低下头,发现阿缺虽然死了,但双眼还在看着他,蓝幽幽的,目光冰冷,那冰冷的目光直钻进他心里去。 6.揭秘猫蛊阿缺总算是死了。刘杰一直等到它的尸体冷透,才放心地将它从窗口扔到了屋后的草丛里。他将地面的血迹清理干净,这才记起来察看自己腿上的伤。还好,大腿上只有四只牙印,咬得不深,流了一点血而已。刘杰找来云南白药,在伤口处撒上药,然后用创可贴贴住。 到这时刘杰才松了一口气。阿缺已经死了,还有谁能找他报仇?还有谁能阻止他的杀人计划?他只等待赵珍平回来。就在今晚,等赵珍平睡熟之后,等保姆王婶睡熟之后,他就可以将麦角酸二乙酰胺放进赵珍平的水杯,神不知鬼不觉。 赵珍平在傍晚时回来了,但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带回来两个姐妹,进门就冲他嚷:“快点快点,我们要去外地看演唱会,搞到票了,你跟我们一起去。” 这倒是个好机会,让赵珍平死在外面,总比死在家里让他更安全。刘杰本来一向不愿跟赵珍平一起出门,跟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老女人勾肩搭背走在一起,太没面子,但这次,他答应了。 车由刘杰开,开了4小时才到目的地,看完演出,已经是半夜,回到宾馆,他还惦记着给赵珍平下药呢,但一歪到床上就睡着了。他太累了。 第二天再开车回来,又是4个小时,人累得够呛。到家时,刘杰疲倦得躺上床睡了一觉。 刚睡着,门就开了,一只浑身乌黑的猫蹑手蹑脚潜进屋来,纵身一跃,跳到床上来。刘杰睁眼望去,浑身的血液就凝固了。黑皮毛,右耳豁了个缺口,是阿缺!自己不是将它打死了吗?它怎么又活了过来?他吓得想翻身坐起,但已经迟了,阿缺离他太近了,猛地扑上来,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气管好像一下子就被咬穿了,漏了气,沉重的窒息感让他再也无法呼吸。他只得拼命蹬着双腿,蹬着蹬着,他醒了,阿缺不见了。但是,刘杰还是喘不上气来,喉咙紧缩着,像是阿缺还咬在他的脖子上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