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骁骑因为周围吵,不自觉地大声说话:“胖子,我在开车,你说。”
许半夏道:“我刚从小陈那儿出来,他的现状……不是很乐观,这样吧,你晚上有没有空?把野猫叫上,我们很久没有三个人聚在一起了,好好说说话,讨论一下小陈的事。你最近有没有去看他?”
童骁骑道:“废话,我一天一看,老苏见了我都烦。干吗叫上野猫?”
许半夏一听就知道童骁骑心口不一,笑道:“这么多日子下来,你老婆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们商量什么,也要听听野猫的意见。对了,赵垒那儿有没有多给你一点业务?”
童骁骑道:“赵总那边的进货现在几乎都给我做了,但是出货没办法,他那个管销售的助手秦方平唧唧歪歪,总是找理由给别的车队。胖子,你什么时候与赵总见面说说。”
许半夏想了想,道:“赵总也不可能把这些小事都管上的,我们就别要求他了,什么时候你约秦方平出来吃饭,我跟他谈谈,许他一点好处。什么都要赵总出面也不现实。我这下就要去他那里,这事我会与他提一下,他说不说随便他,我们不能为难人家。还有,阿骑,你手头有钱的话,可以考虑继续买车,否则以后多的是类似老宋公司一下子进来很多材料要运走的事,不能总是借别家的车子,大好利润被别人占了。”
童骁骑犹豫了一下,道:“我们越过赵总,直接与秦方平接触,赵总会不会多心?”
许半夏道:“我要是没跟他打招呼的话,是我的不对,我今天既然跟他打了招呼,又没有缠着他要求他关照秦方平,他还能不明白那是我们讲道理,不为难他?他又不是老板,有些地方还是要受些牵制的,对我们一家太偏心了,他也得防着有人捕风捉影上告到董事会去。既然赵总能把进货的运输全交给你我就放心了。因为年初他答应再给我投入两百万,我们合股做生意的,可是至今也没有见他把钱拿来,要不是他还有五十万在我这儿,又是一直关照着你的运输生意,我真还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变卦。好了,这下我放心了,否则见赵总去总是有点担心他提出什么叫我措手不及的要求。我们现在还很靠着他。”
放下电话,家已经在眼前。许半夏跳下出租车,换上自己的君威,开往赵垒的公司。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个问题:为什么赵垒自己提出把放在郭启东那里的两百万拿来合作,至今没个响动?按说,即使裘毕正被她和冯遇设计着对郭启东的挖墙角行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最后裘毕正还是没有拿出什么行动来,虽然因为两人的矛盾,害郭启东不得不在钢厂多蹲了好几天,但到今天,他们的货也应该都已经取得了,赵垒的钱也应该已经被解套,赵垒迟迟不把钱拿过来的原因可能是听了郭启东的什么谗言,或者是钱还被郭启东用着,后者也不是没有可能,郭启东一直把周转资金搞得很紧张,以免被裘毕正轻易插手。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
但是,赵垒还是有五十万在她手里不是?只要他不提出把这五十万拿回去,那还是平安无事。不如今天自己先提出他的五十万在第一票进口废钢生意中的利润,堵住他的口。也别跟他算利息了,利息再高,也没这一回的利润高。舍得一点小钱,换取赵垒吃下她第二票生意的大半货物,还是值得。只是在他的公司公然谈这些方不方便?
许半夏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心事,车开得不快。快到赵垒公司时,路上开得好好的,忽然一辆自行车冷不丁地打斜刺里窜出来,许半夏一个急刹,胸口撞到方向盘上,当时还不觉得疼,只是惊出一身冷汗。见那自行车也是堪堪擦着她的车子倒地,骑车的男人傻傻的,还张着嘴在地上发愣。许半夏立刻跳下车去看,只见雪白的新车身上,触目惊心地刮出一道深深的黑痕。不由很是生气,再加胸口这时也痛了出来,走过去一把拉起那个男人,问道:“撞着你没有?”
那个男人忙扶着许半夏的车子站稳了,粗着嗓子外强中干地道:“你撞我,我要你赔。赔医药费,赔我的自行车。”
许半夏拿眼睛上下瞄了几眼,见此人压根儿就没有受伤的迹象,打鼻子里哼出一声,左手一把抓过那个男人的领子,右手飞快就给了他两拳,腿上再补一脚,打得那男子招架的地儿都找不到,就又给摔在地上。许半夏这才狠狠地道:“赔你个头,老子还要问你赔呢。你小子走路长不长眼?拐弯不看看前后吗?我这车子被你刮一道要三百块,你赔得起吗?过来,再给老子揍几拳,我不要你赔了。”
那男子本来见车主是个女人,原以为可以敲一笔竹杠,两拳挨下来,知道不是对手,一听许半夏这么蛮横,早怕了,爬了几步跳起来就跑。许半夏叉腰看着他,懒得去追,等他跑远了才冷冷环视一下围观上来的人,回去自己的车子。什么孬种,还想好好与之吵一架消消最近因小陈的病积累起来的郁闷,没想到这么不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