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夏没有回答,但后来他挥了挥手说道:“阿尔卡季!我不知道我正在出什么事!我……”
“算了吧,瓦夏,够啦!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放心吧!你从昨天开始就非常激动,十分惊慌。你想想,怎么能不忍住呢!大家都喜欢你,大家都愿意同你来往,你的工作现在也有进展,你会完成的,一定会完成的,我知道:你在想一件什么事,你害怕……”
“不,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你记得吧,瓦夏,你一定记得,因为你曾经出过这种事。
在你获得官职的时候,幸福和感激的心情曾经使你加倍努力,但结果却只是把一个星期的工作都干坏了。现在出现的正是那种情况……”
“对,对,阿尔卡季,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与当时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哎!事情可能一点也不急,可把你吓得要死……”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这一阵子急。好了,我们走吧!”
“怎么,你回家!不去他们家啦?”
“不,不,我这副模样去吗?……我改变主意了。你不在我一个人坐不住。你现在又和我在一起了,我就可以坐下来抄写了。我们走吧!
他们走着,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瓦夏着急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他们的情况?”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说道。
“啊,对了!阿尔卡季,怎么?”
“瓦夏,你不像你自己啦!”
“唔,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快把情况一五一十都讲给我听!”瓦夏用恳求的声音说道,似乎他想回避做进一步的解释。
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叹了一口气,他望着瓦夏,简直有点惊慌失措了。
关于科洛姆纳那一家人的情况,瓦夏听了以后就活跃起来了。他甚至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哇啦地说个不停。他们吃了饭。老太太给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的口袋里塞满了点心,两个朋友一边吃,一边开心说笑。饭后,瓦夏答应睡一觉,好干一个通宵。他真的躺了下去。早晨,有个什么人邀请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喝茶,他无法拒绝不去。于是朋友们就分开了。阿尔卡季说他尽量早点回来,如有可能,甚至八点就回。对于他来说,分开三个小时,就像过了三年一样。最后他跑到了瓦夏那里。一进屋里,他就看见屋里黑漆漆的,瓦夏不在家里。他问玛夫娜。玛夫娜说他一直在抄写,根本没有睡,后来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个小时以前他跑了,说过半个小时以后回来。“他说,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一回来,你,老太婆就告诉他,”玛夫娜最后说道,“我散步去了,他这话嘱咐过三次,啊不,是四次。”
“他在阿尔杰米耶夫家!”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想了一想,连连摇头。
一分钟以后,他心中出现一线希望,于是一跃而起。他想,瓦夏大概写完了,一定是抄写完了,所以他忍不住就跑到那里去了。不!他该等我呀……我去他房里看看!
他点起蜡烛,跑到瓦夏的写字台前:看来工作有进展,离写完也不太远。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本想进一步研究,但瓦夏突然进屋里来了……
“啊!你在这里?”他吓得浑身打哆索,大声叫了起来。
阿尔卡季·伊凡诺维奇默默不语,他害怕问瓦夏。瓦夏垂下两眼,也默默不语,他开始清理文件。最后,他们的视线相遇了。瓦夏的目光呆滞,充满了哀求,阿尔卡季遇到时,不禁浑身一抖。他的心也开始颤抖,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辛酸!
……
“瓦夏,我的兄弟,你怎么啦?你怎么啦?”他大声嚷叫着朝瓦夏扑过去,把瓦夏紧紧地抱住,“快给我解释清楚,我不明白你和你的愁苦,你到底怎么啦?你是我受苦受难的兄弟,到底出什么事啦?快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隐瞒。不可能为了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