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为什么呢?”
“您的道德真高!”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怀着满腔愤怒说道“唔,您怎么说起道德来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才是不讲道德呢!”
“什么?!”
“是的,照您的意思,每一个受屈辱的丈夫都是草包罗!”
“难道您是丈夫?丈夫不是在沃兹涅申斯基桥上吗?您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缠住我不放?”
“因为我觉得您就是情夫!……”
“您听着,如果您继续这样对我说话,那我就要肯定,您就是草包,您知道我是说什么人吗?”
“您想说我就是丈夫!”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说完,好像被开水烫了似地,不断后退。
“嘘!闭嘴!您听……”
“这是她。”
“不!”
“呸!多黑呀!”
一切都静下来了。鲍贝尼津家里传出一阵喧哗声。
“我们干吗要吵架呢,先生?”着浣熊皮大衣的先生悄悄说道。
“真是活见鬼,是您自己生气的嘛!”
“但是,是您使我受不了才生气的。”
“闭嘴!”
“您得同意,您还非常年轻……”
“您给我闭嘴呀!”
“当然,我同意您的想法,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丈夫,是草包。”
“您能不说话吗?啊!……”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凶狠地追查倒霉的丈夫呢?……”
“这是她!”
但响声这时又没有了。
“她?”
“是她!是她!她!可您为什么要忙忙碌碌,四处张罗呢?
又不是您的不幸!”
“先生,先生!”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喃喃说道,他面色惨白,不断哽咽。“当然,我心情烦乱……您已经看够了我的自卑自贱,不过现在是黑夜,当然,明天……明天肯定是不会见面的,虽然我并不害怕与您相见。她丈夫不是我,而是我的朋友,他在沃兹涅申斯基桥上,确实是他!那是他的妻子,旁人的妻子!他是一个倒霉的人!我向您保证!我和他熟得很,您等一等,我把全部情况讲给您听。我和他,正如您所见到的,是朋友。要不然,我现在就不会为他而焦急心碎了。这情形您是看见的。我几次对他说过:你干吗要结婚呢?我的朋友!你有地位,你有吃有穿,你是一位体体面面的人物,干吗要拿这一切去换取一个女人的撒娇、任性和卖弄风情呢!你要同意啊!可是他说,不,我要结婚,要家庭的幸福……好啦,现在看你的家庭幸福吧!起初,他自己欺骗别人的丈夫,现在轮到他喝苦酒了……请您原谅,我这么解释,是出于不得已!……他是个倒霉的人,正在受苦,您瞧!……”这时,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狠狠地抽泣了一下,仿佛要痛哭嚎啕一番似的。
“让他们都见鬼去吧!天底下傻瓜还少吗!?您到底是什么人?”
青年人非常愤怒把牙齿咬得格格发响。
“嗯,此后您会同意的……我对您是光明磊落、坦诚相见的……您这是什么口气啊!”
“不,请等一等,您一定要原谅我……您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