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斯金卡,”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声叫了起来。“纳斯金卡!……啊,纳斯金卡……”
“好,够啦,够啦!唉,现在真的够啦!”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说了起来。“唔,现在什么都说完了,不是吗?
是这样吗?唔,您非常幸福,我也非常幸福,这事以后就根本不用再说了。请您等一等,您饶恕我吧……看在上帝的份上,您谈点别的,行吗?……”
“对,纳斯金卡,对!这事已经谈够了,现在我感到很幸福,我……唔,纳斯金卡,我们开始谈别的事吧,快,快,我们快点谈。是的,我准备……”
结果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了上千句既无思想内容又互不连贯的话。我们时而沿着人行道走去,时而又突然返身往回走,穿过街道。后来我们停下来,又走到沿河大道上。我们完全像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现在一个人住,纳斯金卡,”我开始说话,“可明天……
唔,纳斯金卡,您当然知道,我很穷,我总共才有一千二百卢布,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奶奶有养老金,她不会加重我们的负担。应该带上奶奶!”
“哪当然,奶奶是该带上的……只是这个玛特莲娜……”
“啊呀,我们也有个菲克拉呀!”
“玛特莲娜,心肠好,只是有一个缺点:她没有想象力,纳斯金卡,完全没有想象力。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
……”
“反正一样。他们两个可以在一起。不过,您明天就搬到我们那里去。”
“这怎么行呢?搬到你们那里去!好,我准备去……”
“是的,您去租我们的房子住。我们楼顶上,有个小小的阁楼,它空着的,原来有个老太太住,她是贵族,后来搬走了,再说我知道,奶奶希望进一个青年人。我问过她:‘干吗要进一个青年人呢?’她的回答是:‘是这样的,我老了,不过你可不要以为,纳斯金卡,我想给你做媒,让你嫁给他。’我猜想这是为了那个……”
“哎呀,纳斯金卡!……”
接着我们都笑了起来。
“唔,算了,不说了,您现在住在哪里?我把它忘啦!”
“住在乌——桥边,巴拉尼科夫家的房子里。”
“那是一幢这么大的房子?”
“是的,有这么大。”
“啊呀,我知道,房子好。您知道吗?您还是把它退掉,快点搬到我们家来吧……”
“明天,纳斯金卡,明天搬。我在那里还欠着点房租,不过,这不要紧的……我不久就可以领到薪水……”
“您知道吗,我也许会去讲课。我一边学习,一边讲课……”
“那太好啦!……我很快就会获奖,纳斯金卡……”
“这么说来,您明天就要成为我的房客了……”
“是的,我们也坐车去看《塞维尔的理发师》,因为这个歌剧很快又要演出了。”
“对,我们去,”纳斯金卡笑着说道,”“不,最好我们不去听《塞维尔的理发师》歌剧,而去看点别的……”
“唔,好,我们看别的,当然,这会更好,要不我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