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垒想了想,也不忍责怪她,只是道:“妞,你太好强,以后别什么都自己担着,我们共同分担的话,会轻松很多,我以前生气时候,不也半夜找你?你看今天我们一搭一档,多好。你继续说吧,我听着。”
许半夏心想,是啊,当初看见赵垒半夜找她分担痛苦的时候,她还只觉得欢喜,并不觉得累赘,看来以后要改变态度。见赵垒也没责怪的意思,便不再分辨,继续说她的东北行。不过这一下,就说得更详细,连自己对胡工他们矛盾的心理也说了出来。全部说完的时候,赵垒才问:“就这些了?我怎么感觉你诱胡工他们过来的计划有点玄啊。万一他们乡土情结发作,或者心里留着与大家同生共死的想法,不愿意从抵抗圈地的前线临阵脱逃,抵死不肯离乡背井,你到时收留的只会是小刀工等从里面放出来的几个人了。这些人比较年轻,你说他们会很有用吗?而且单身过来的人,流动性也比较大,你不容易掌握,我看还得想个别的法子。”
许半夏也是皱眉道:“要不是我自己也觉得没把握,也不会一直拖着等元旦过后了,我想他们只有越来越失望的,而且心头阴影也是越来越大的,受苦的毕竟是他们的骨肉。我就是等着面见你跟你商量,看有没有更妥善的办法。”
赵垒松开手,起身道:“妞,让我吸支烟,我到外面客厅一个人呆一会儿,让我好好想想,你也想想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我们商量。”
许半夏笑道:“要不要小的给您点烟?我都怀疑你当初半夜把我叫出来,又让我给你点烟,很有暧昧成分在。”
赵垒忍不住笑道:“去你的,我那时候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跟你暧昧。”边说边抽出一枝烟叼上,偏把打火机扔给许半夏,许半夏心领神会,跳起身给他点燃。赵垒这才抱抱许半夏,走出去外间。许半夏也懒得多想了,这事她都考虑了那么多天,再想也没什么花头,干脆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看项链,左看右看,还真衬她的皮肤。一时脑袋里把家中衣橱的衣服搜索了一遍,看有什么可以与之相配。又出来把赵垒送她的娇兰全放进行李箱。等了好久,没见赵垒进来,一枝烟应该已经吸完,他还在考虑吧,不打扰他。
许半夏想开电视,但又怕吵到赵垒,见两人的衣服横七竖八趟在椅子上,便起身收拾。当然,有良好的意愿未必就能产生美好的结果,许半夏挂衣服的后果可能是明天拿起来比团在椅子上还绉上三分。不过没挂几件,便听赵垒在外面叫她,“妞,带香烟出来好吗?陪我外面坐坐。”
许半夏出去,见窗户被赵垒开了一丝,有点凉风透入,不过反而觉得爽快。想到人家女友是小鸟依人的样子,总不成自己老是一坐下便大马金刀,难得自觉地坐到赵垒身边,问他:“想到什么了?那么费神?”
赵垒皱皱眉头,道:“我想走个险招,你看行不行。”说着去摸香烟,可拿起盒子又放下,笑道:“我正戒烟呢,想着一点一点减下来。不吸了,不能破例。妞,宝贝,给我一杯水好不好?凉的最好,省得我总想着香烟。”
许半夏立刻跳起身,给他去倒一杯凉开水,送到赵垒手上。“你瞧,我伺候得多好。我刚才没事把你的衣服也挂好了。”
赵垒闻言,笑嘻嘻地伸手摸摸许半夏的脸,以资奖励。“妞,屠虹不是个帅哥吗?我得陷害他一下了。我定的计策就着落在他身上。”
许半夏笑道:“这跟他是不是帅哥有什么区别?屠虹挺帅的,属于那种儒雅飘逸的,有点象赵文瑄。你是不是吃醋了,那我可高兴了,一向都是我在你身边喝干醋,终于你也有为我喝醋的时候,哈哈。”
赵垒笑道:“你这一说,我本来打算喝醋的心就歇了,要真有事的话,你也不会大声宣扬出来。不过这个屠虹长那么帅总是个问题。妞,以后你与他少接触,他没事这么帮你的忙,肯定不安好心。知道吗?”
许半夏心说,还说不喝醋,都差点把屠虹说成无事献殷勤非盗即奸了。不过许半夏不反感赵垒吃醋,很有扳回一局的快感。“你说吧,准备怎么陷害屠虹。”
赵垒笑道:“其实也不算是陷害,屠虹不是给你一个问卷,要你调查东北那个上市公司吗?可能他已经对那企业的经营情况大致有个了解,否则不可能写得出那么有针对性的问题叫你去了解。你说呢?换成是你,对着一些报表之类的文件,一夜之间拿得出太详细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