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想这些事情,却妄加发怒,心里想着骄奢取乐,怠于公务。对于家里你是败坏家风,甚至会导致失去官位袭爵;在外则违背天子的王法,自取灭亡。我死后,你又有何脸面去见你的父亲呢?”善果的母亲经常纺纱织布,直至深夜方才睡觉。善果便问:“我封侯开国,位至三品,俸禄丰厚,母亲为何还要如此勤劳?”母亲回答说:“唉!你已长大,我以为你懂得道理了。如今听你这话,才知道你还是不懂道理。你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干好公事呢?你现在的俸禄,是皇帝对你父亲为国捐躯的厚报,应当将这些好处散发给六亲,以示你父亲的恩惠,为何你只想着独享其利,谋求个人的富贵呢?再说纺纱织布,是妇人的本职,上自王后,下至士大夫之妻,各有应该干的事。如果停止纺纱织布,就是贪图安逸。我虽然不懂得礼法,可是怎么能败坏郑家的名声呢?”翟氏从守寡开始,就不再涂脂抹粉,经常穿粗布衣服。她秉性节俭,除了祭祀或宴请宾客,吃饭一般不摆放酒肉。平时只静静地独自呆在家里,未曾离开房门一步。内外亲戚有什么吉凶事情,她都要赠送厚礼,但从不亲自不登门。不是亲手制作的东西,以及庄园出产或皇上赏赐给的东西,即便是亲戚朋友赠送的礼品,她都一概不许拿进家门。善果担任各地州郡长官,都由自己家提供饮食,他拿到衙门里去吃,官署所提供的,都不接受,都用作修理官舍,或者分给下边的官员僚属。善果也因此克己奉公,被称为清廉的官吏,被考评为全国最好的官员。
为官贪赃,与强盗无异
【原文】唐中书令崔玄,初为库部员外郎,母卢氏尝戒之曰:“吾尝闻姨兄辛玄驭云:‘儿子从官于外,有人来言其贫窭不能自存,此吉语也;言其富足,车马轻肥,此恶语也。’吾尝重其言。比见中表仕宦者,多以金帛献遗其父母。父母但知忻悦,不问金帛所从来。若以非道得之,此乃为盗而未发者耳,安得不忧而更喜乎?汝今坐食俸禄,苟不能忠清,虽日杀三牲,吾犹食之不下咽也。”玄由是以廉谨着名。
【译述】唐代中书令崔玄,起初担任库部员外郎,母亲卢氏经常告诫他说:“我曾经听姨兄辛玄驭对我说:‘儿子在外边做官,如果有人来说他贫穷不能自存,这是好事儿;如果说他十分富裕,车轻马肥,那就是坏话。’我很重视姨兄的这些话。常见那些做官的表兄表弟,多拿回金银布帛送给他们的父母。父母只知道高兴,却不问金银布帛从何而来。若是他们通过不正当的途径得来,那就好比做了强盗未被发现一样,这怎么能叫人不发愁反倒高兴呢?你现在拿了国家的俸禄,如果不能忠诚、清廉,即便是每天给我杀猪宰羊,我也吃不下去啊!”玄在母亲的教育下,以为官清廉、谨慎闻名于当时。
母亲高义,感动三军
【原文】李景让,宦已达,发斑白,小有过,其母犹挞之。景让事之,终日常兢兢。及为浙西观察使,有左右都押牙忤景让意,景让杖之而毙。军中愤怒,将为变。母闻之。景让方视事,母出,坐厅事,立景让于庭下而责之曰:“天子付汝以方面,国家刑法,岂得以为汝喜怒之资,妄杀无罪之人乎?万一致一方不宁,岂惟上负朝廷,使垂老之母衔羞入地,何以见汝先人乎?”命左右禠其衣坐之,将挞其背。将佐皆至,为之请。不许。将佐拜且泣,久乃释之。军中由是遂安。此惟恐其子之入于不善也。
【译述】李景让,在官场上已很显赫了,而且头发已花白,年纪也很大了,然而,只要稍有过错,母亲仍旧要鞭挞他。景让侍奉母亲,整天战战兢兢。景让担任浙西观察使时,有个部下违背了他的意愿,他就将其杖责致死。军士愤怒,眼看就要哗变。母亲听说了这件事后,景让处理公务的时候,母亲就走出来坐在厅堂之上,命景让站在庭下,然后斥责说:“皇帝将一方的军政事务交给你,国家刑法,怎么能作为你随意发泄喜怒哀乐的资本而去枉杀无罪之人呢?万一引起一方的动乱,何止是上负朝廷,而且使你垂老之母含羞入地,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先人呢?”
就命手下剥去他的衣服,摁翻在地,准备鞭打他。这时,军中将领都来了,都为他求情,母亲不答应。将领们一边拜一边哭泣哀求,过了很久母亲方才同样释放李景让。军中因此才安定下来。李母这样做是担心儿子走上不仁不善的邪路。
儿为正义死,慈母不落泪
【原文】汉汝南功曹范滂坐党人被收,其母就与诀曰:“汝今得与李杜齐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复求寿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