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尾杉要了这种资料来作甚么用途,连送资料来的两个人都不知道。
白素缓缓吸了一口气,学足了日本人讲英语的那种腔调:“当然,你们放心好了。”
那两个人停了一下,在感觉上,他们像是已经转过了身去,向外走去,他们的脚步声,在渐渐远去。
她按亮了小电筒,看到一个纸袋,放在地上。拾了起来,袋中好像放着一盒盒式录音带。
白素先把纸袋收好,也来不及打开来看里面究竟是甚么,就忙跟了出去。
她来到大堂中,看到那两个人,正从花园中走向门口,花园的门半开着。
白素不禁苦笑了一下,她没有想到门根本没锁着,而她刚才是跳墙进来的。
一等那两个人出了花园,白素立时飞快地奔到门口,看到那两人在门口站着。
这时候,白素可以看清楚那两个人的相貌,两上人都约莫三十上下年纪,是普通的欧洲人。
他们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计程车,可是等了一会,并没有车子经过。他们低声商议了几句,就向外走了开去,白素跟在两人的后面。
街道上十分寂静,偶然有计程车经过,全是载着搭客的,白素已经有了对付这两个人的办法,她加快了脚步,在那两个人的身边经过,装出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那两个人以后的一切行动,全都在白素的意料之中,一个先用蹩脚的日语,向白素打了一个招呼,在凌晨时分,他用的是“日安”。
白素的身子歪了一歪,那两人忙来不及地来扶白素,一个道:“你说英语吗?要不要帮助?”
两个人抢着来扶白素,倒令白素省了一番手脚,在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内,白素已经把两只皮夹,取在手中,同时把两个人推开,仍然脚步踉跄地向前走,那两个人一面叫着,一面追了过来。
不过,他们大失所望,因为一转过了街角,就找不到白素。自然,当他们发觉自己的皮夹不见了时的狼狈相,白素也看不到。
白素转到了离尾杉住所附近的一个街角,到了街灯下,打开那两个人的皮包来,找出了两个人的身分证明文件,那两个人从奥地利来,他们的身分是:安普蛾类研究所的研究员。
一听得白素说到这里,那两个人的身分,是维也纳安普蛾类研究所的研究员,我整个人直跳了起来,发出了一下怪叫声。
白素扬了扬眉:“很奇怪,也很凑巧,是不是?”
我呆了片刻,重新又坐了下来,瞪着白素:“我真佩服你,刚我向你提到过陈岛,也提及他是安普蛾类研究所的主持人,你竟然一点也没有讶异的神情,也不打断我的话,告诉我你曾遇到过两个研究所的人。”
白素笑了一下:“我有过讶异的神情,不过你没有注意,我当然不会打断你的话,你的叙述,已经够凌乱了,我如果一打断,一插言,就算你再说得下去,我也无法听得明白。”
我给白素说得啼笑皆非。白素道:“这个甚么蛾类研究所的名字,我从来也没曾听说过,我猜想那一定是他们作掩饰用的,一直到我听你提到了陈岛,才知道他们真是研究蛾类的生物学家。”
我忍不住问:“他们给尾杉的是甚么资料?”
我在问了一下之后,摇着头:“尾杉是一个棋手,和蛾类研究所的人,会发生甚么关系。”
白素道:“当然可能有,那个研究所的主持人陈岛,不是专程到日本看尾杉吗?”
我搔着头:“我相信他们纯粹是私人友谊的关系。”
白素对我的话,没有表示意见,只是道:“我检查了那两个人皮夹中所有的东西──”
第十章 一具怪异的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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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顺手把皮包抛在地上,她知道日本人很有拾遗不贪的习惯,拾到了之后,会交给警方去处理。她心中这时很有点后悔,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这两个人真是甚么蛾类研究所的人。
她觉得自己应该继续跟踪下去,了解这两个人的真正身分才是。
于是她又追上去,可是一直追到刚才的街道,又在附近找了好久,花了大半小时的时间,也没有再看到那两个人。他们显然是截到了计程车离去了。
白素感到相当懊丧,恰好有一辆空的计程车经过,白素决定回尾杉家去看看,所以她上了车。在车中,她取出了那个纸袋来,打开,纸袋里面的,并不是她想像中的盒式录音带,但是也相当接近。
说“相当接近”,是因为白素一看,就可以看出,那是一卷磁带,可是却有着特别的装裹方法,外壳是十分坚固的金属盒,比普通的盒式录音带来得扁,比较大一些。
磁带用来记录信号,一定要有一种特定的仪器,才能使磁带上的信号还原。白素相信那仪器,一定在尾杉的家中。
反正尾杉的家里没有人,她倒很有信心把那个仪器找出来。
车子到了附近,白素下了车,这一次,她从正门推门进去,从大堂开始寻找起。照她的推测,那两个人鬼头鬼脑,深宵送“资料”来,那份“资料”,尾杉一定十分重视。从“资料”的形状来看,那很像是一具种型电脑的软件,小型电脑再小,也有一定的体积,应该不会很难找。
可是,白素虽然在尾杉的书房中,发现了一具小型电脑,却发觉那两个人拿来的资料,全然不适用,在书房中,白素花去了不少时间,一无所获,她又搜寻其他的地方。
时间迅速地过去,已经是凌晨五时了,白素仍然一无所获。虽然她沉得住气,这时也未免有点焦急,几乎想放弃了,因为那卷资料既然在她手中,一定可以有办法令该带上的讯号显示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