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的人闭气攻击一久总得换气,但见一同伴换气被刺,不敢再退,无奈,只得吸入任意布置的白烟。过不多久,剩下四人毒气上涌,攻击渐渐软弱,任意趁机反败为胜,但久战之下也已脱力,最后一个倒下后,她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安这才从老远地方飘回来,对着任意道:“你受伤了,有没有中毒?”
任意虽然疲累,但总算是替阿弟报了个小仇,心中畅快,轻轻一笑道:“他们的刀剑上自然是抹上了毒,但也不看看我是谁。”
安忙送上一个马屁:“是啊,比起你在滚滚长江之中还要毒死两个高手,他们那种微末小毒简直比蚊子叮一口都不如。”
任意道:“你知道我的绰号叫做雪蛛毒仙,刚刚毒死那两个水鬼的就是雪蛛之毒,这毒奇寒无比,若是那两人不是浸在水里,现在你去看,尸体一定都已经结冰了。这雪蛛啊,还是我前年与阿弟一起在西域找来的,非常罕见,用了几千只肥羊的血才引来这么六只雪蛛,但已经够我用一辈子的啦。唉,可惜……”
她不说下去,安也知道她想起了阿弟,便陪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们遇到的这几个阻击人似乎是东洋人,就是倭寇。我不知道怎么会是这么些人,东洋忍术非常厉害,怪不得刚才两人可以浸在水里一天都不吭一声。看来要杀我的人昨天一举不成,知道已经暴露目的,所以前面如果还只是想取我性命,但不是很迫切的话,现在是非杀我灭口了,只怕后面我们的麻烦更多。可是我今天用力了才知道,我身体还虚得很,一使劲人就发飘,这可怎么好,到北京的路还远着呢。”
安捡来几块碎木,由任意点燃,借着火光取出干净手帕替她包扎。脱力后,人的情绪更容易波动,两人忍了一天的泪终于都黯然掉下,安幽幽地道:“我真想好好休息几天,把身体养好,见见我牵挂的人。任姐姐,你有牵挂的人吗?”
任意听了一怔,耳边似乎响起多尔衮随意说出的那铭心刻骨的两个字“过来”,恍惚了半天才说:“有,有一个,你也认识,我一定要跟着你一起去北京,就是为着他。”
安被她说得一愣,端详着火光中任意迷离的眼光,忽然豁然开朗,道:“你说的是王爷吗?你谁不可以想,偏要牵挂他?他的妻妾都已经那么多了,你去分那一杯羹做什么,不委屈你。?”
任意垂下眼,不答。只是任着眼泪滴滴落在尘埃。美人一哭都可以倾国倾城,安早看得不忍心,冲着她道:“好啦,你别再哭,我投降了,以后再不说了。”背着手转一圈回来,又道:“你别伤心,我一定尽力帮你。”说完才想起劳亲的妈,心想也只好顾一头了,总归任意与她目前算是生死之交。
第二十一章
任意也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流,哭到后来安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姐,你究竟哭啥?”任意被她一问,忽然又觉得自己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而哭。阿弟死了,有什么好哭的,当初他被师傅扔进深山老林而不死,拖到现在,已经算是侥幸了,自己只管替他杀尽仇人就是。而多尔衮认都不认识她,为他而哭似乎更没什么道理。抬起头来,见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一时倒有点不好意思,拭干眼泪道:“好啦,我们走吧,去吃点东西也该早点休息啦。”
安摇头道:“慢着,我击倒的两个人还昏迷着,你得把他们的毒药找出来,待我来问他们话。”
任意一怔:“那两个人居然没自杀?”
安抓抓头皮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两人居然没死,刚刚我一搭脉搏他们还活着,所以想审审他们,不过他们做杀手的嘴严实得很,而且他们也未必知道详细缘由,不过死马当活马医了。”安真刀实枪还真没怎么练过,分寸不知道怎么拿捏,所以常有判断失误也在所难免。
任意冷笑道:“到我手里,他想不说也难。”说完起身挪到两个黑衣人身边,分别点了他们几处穴道,以不让他们逃跑。然后抽出一根细针来分别在两人百会穴戳了一下,又从两人嘴里挖出毒囊,这才使力一拍,把两人拍醒。
那两人甫一醒转,抬头见周围惨状,清醒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可使劲一咬,却发现毒囊已不在嘴里,不由对视了一眼。安见此,便用日语道:“你们奉命杀的是不是我?”
两人又对视一眼,都不说。任意道:“安,你告诉他们,现在开始他们的头开始发痒,然后全身都痒,一直痒到皮都抓烂,血全流光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