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略有粗鲁地抓过安手里的听诊器,仔细看了看,问道:“这就是你昨天说的你们用的东西?”
安一把夺过来,笑道:“不会用的人抓着的样子都不象,不能给你拿着,粗粗鲁鲁的,我好不容易叫人打出来的东西可不能给你搞坏了。我们用的哪有这么粗糙,精巧多了,不过原理一样,效果也没差多少,应该没问题。王爷,你可以解衣服啦。”
多尔衮见她笑得有点神秘,一时犹豫要不要不听她的,免得中她圈套出洋相。但转念一想这东西是昨天叫人去做的,那时候安还是正经的,应该不会拿这东西开他玩笑,这才拉开白丝内衣。
安赞道:“到底是王爷,见多识广,不象我屋里的丫头,看见这东西要探他们肚皮,差点骂我是下作黄子。王爷坐好了,别紧张,等会儿听我吩咐吸气呼气就行了。”
大喇嘛在一边笑嘻嘻地道:“这与王爷见多识广有什么联系,拍马屁也别太露马脚。”
多尔衮被师徒俩的热情搞得有点心慌,不知道他们一大早究竟忙的是什么,疑惑地道:“你们两个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可告人。安,是不是又打碎我的什么宝贝了?”
安小嘴一撇,道:“王爷恁的小气,我打这付听诊器花了两锭元宝都没问你算帐呢,你倒先赖上我了。好啦,别说话了,否则我听不清楚了。”
多尔衮见她真的是一脸专注,这才放心安坐,照安的要求吐纳转动,大喇嘛因王爷“见多识广”而无事可干,但好奇地看着安的动作,觉得非常新鲜和不解。不过这徒弟经常神神秘秘的,他也见怪不怪了。
放下听诊器,安舒了口气,道:“基本没别的大病,只是有一样,这是种很难缠的病,主要还是靠平时的保养的。”说完,吩咐伺候的人帮多尔衮把衣服穿上,等仆人全部退下,这才道:“没大事。这病在我们那儿叫高血压,什么原因生成的还不清楚,现下王爷容易动火气,前儿的昏迷,还有脸红脖子粗都是因为这个引起,还好这次发作没大碍,有的严重的就会全身瘫痪,口不能言。这病一时半会儿没问题,只要三分治疗,七分休养做得好,在我们那儿基本也可以得享天年。我回头会写个注意事项给王爷,王爷一定要照着做到,然后与厨师商量个菜谱,嘻嘻,以后王爷可不能与以前那样痛痛快快地吃肉喝酒了。适当时候我会烤着羊肉来馋王爷的。”
多尔衮本来听她说得正经,也很认真地听着,对照自己近日的身体,也觉得自己每天火气大得莫名其妙,原来还真是这病导致的。可没正经多久便听她话头一转,转而取笑他来,不由哭笑不得,对大喇嘛道:“这小家伙一定是胡说的,哪里有限制人家吃肉的,生病时候只有多吃多补才好,安,是不是搞鬼想陷害我不给我吃肉?”
安撇过脸讥笑道:“真是不识好人心,这种事情上面开玩笑不是砸我安神医的牌子?我自然说的是真的,而拿烤肉来馋王爷我也一定会做到的。”
大喇嘛点头道:“我看安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这儿也有痰迷昏厥这种说法,说起来与安说的差不多,历来大夫也是说禁吃荤食的,不过似乎是安说得更有道理点。”
多尔衮知道安来自何方,以前做过写什么,心里其实早相信了。拿过听诊器笑问:“这东西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说得详细一点?”
安把探头隔着衣服放在多尔衮的心口,又把耳塞替他塞上,道:“听见了吗?有点闷闷的象敲鼓似的声音,这就是你的心跳了,如果不隔着衣服,还可以听得真切。不过这听不出高血压,我主要是拿它来排除其他的可能。”
多尔衮笑着把耳塞拿下来,交给大喇嘛道:“大法师你倒听听,很是奇怪,心跳声怎么可以这么响。”安如法给大喇嘛戴上,听得大喇嘛也笑起来:“有时候睡不着,只觉得心跳得慌,似乎可以听见闷闷的声音,原来心跳的声音还真是那样闷闷的。”
安拿过来给大喇嘛听了会,笑道:“师傅的心跳可比王爷有力多了,王爷你别偷懒,以后可得多锻炼啦。嘻嘻,每天早上起来跟劳亲打布库去。”
多尔衮起身伸了伸腿脚,道:“不错,入关后每天忙着上朝下朝,动得少了很多,安,以后每天早上来找我一起动动。”
安忙一口拒绝:“这可不行,我正长身体的时候,我要睡懒觉,今天早起不知道多不舒服,吃完中饭得补回来才好。忙了好久了,早饭还没吃呢,”冲外面大叫一声:“唉,拿点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