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内心挣扎了半天,才终于忍不住道:“什么好不好的,这都是我出给花春花的主意,你们的愿望不会实现的,素馨与宋德雨本就情投意合,只是碍于身份,少一个借口让他们走到一起。花春花这是故意在给他们制造那个机会,所以才会做出那么一副不顾大局的样子来,你们看着好了,这出戏闹到一定程度自然会有不知情的德高望重者出来做两方工作,最后花春花的要求一定会达到。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把戏罢了。”
大喇嘛吃惊不小,但见安说的那么有根有据的,似乎又不假,不由得道:“花春花也太儿戏了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安,你不会是故意摆布他们吧?这样做万一出点问题,对他们来说后果很难预料。”
安笑道:“师傅这就迂腐了,要不是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这么大的压力?放心,本就郎情妾意的,一定不会有什么意外。”说完忽然想,他们不出意外,对清兵不是很不利吗?这还有什么可以放心的?
多尔衮瞥安一眼,道:“算了,不理他们,即使里面不闹事,我们还是要打过去的。但是这股江湖人士还是不得不防。大法师,我准备让松阳和鹤龄两位带些人放到多铎那里去,我怕那些江湖人士会仗着本事做出偷袭我军主帅的事来。洪承畴以前与我提起过这事,我允许他招了些高手护卫,多铎那里也得看紧着点。你回头看看人员怎么安排比较好,还有叫他们两个出发时候到我这儿来一趟,我有话吩咐。时间是越早出发越好。”
大喇嘛答应着去了,安抓抓头发道:“这么一来我真得在这儿做个窝了,否则靠师傅一人怎么管得过来偌大一个王府呢?不行,王爷你得把小书房让给我,不能老是叫我睡屏风后面,人家都是大姑娘家了,睡觉怎么能让别人伸一脖子缩一脖子地看的。”
多尔衮大笑,道:“全依你,我们各占一个房间。”
苏北宿迁,因为江湖人士的聚集,最近酒馆生意格外的好。天才蒙蒙亮,店家就指使小二去开店门。卸下第一块门板,便见外面早站着一个细长脖子上顶着个小脸尖腮大眼睛的人,此人穿着奇特,永远都是那件红橙相间的亮闪闪的宽袍,小二想到人家管这人叫醉公鸡,心里就觉得好笑,太象只公鸡了,尤其是此人酒德甚好,喝醉了自会支起脖子傻坐着,不过其他人是醉眼朦胧,唯独他是醉眼滴溜溜乱转,非常滑稽。
见客人上门,小二忙招呼着把第二块门板卸下来,那醉公鸡忙一撩大袍钻进店去,熟门熟路地从柜台下打出一角黄酒,放火炉上微温了,叫上一碟椒盐花生米,一碟白切猪头肉自得其乐。依其的话,说是最好的醉鸡一定得拿上好绍兴加饭酒才醉得出来,所以他坚持喝黄酒,即使苏北水土不同,做出的黄酒淡出鸟来,他也决不嫌弃。
小二回头看他自己做好全套,放心地正准备拆第三块门板,忽然一个人刮风似地窜进店门,坐于醉公鸡面前,小二一看,此人浑身铁塔似的,似乎走一步都会蹬出一个坑来,但奇怪,这么大的人是怎么钻过才两道门板那么大的缝的,而且还钻得如同刮东北风那么快。不过小二这一阵见识的江湖人士多了,见到此人也就多看两眼而已,不似以前看得两眼发直,非得掌柜的跳将出来,扯着他的耳朵才唤得还魂。
醉公鸡见那人进门,迅速起身又拿来三个酒杯,满满斟上三杯黄酒。那人抓起一杯一饮而尽,随即“噗”一声全吐出来,骂道:“这种酒亏你这只醉鸡还喝得下去。”说完把杯口朝下扣在桌上,愤愤离开。醉公鸡瞪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离开,这才慢吞吞收起酒杯。小二过来一看,不由伸了伸舌头,乖乖,这么脆的杯口,硬是在桌上印出一个深痕来。但小二没看见的是,醉公鸡指尖一撩,从杯子里卷出一张纸条,悄悄收在手心里。等小二拿杯子进后堂去洗,醉公鸡才拿出来看了,微微一个冷笑。就和着酒把纸条吃下去。神不知,鬼不觉。
正坐着,又进来一帮人,原来是飞鹰盟人。他们目前的话题自然是紧紧围绕在盟主和前盟主夫人的婚姻上。但大家再怎么说都没有自己人的不是,矛头一致对准花春花。此时有一年轻的怯怯地说了句:“说实话,盟主与前盟主夫人挺配的,结婚有什么不好,盟主衣食住行也有个好的人照顾。”
这一说,还真有人说对,但很快就被年长老成的反对掉,但是很快年轻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盖过年长者的声音,大家都说看看现在盟主苦得一脸憔悴,要是有个体贴入微的人来关心就好多了。前盟主夫人是大家公认的贤惠人,其实,花春花的主意还是有点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