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听,眉毛一吊,怒道:“劳亲,你与那些丘八在一起,好的不学,净学些混帐话来欺负我,你本来多实在一个人,现在嘴巴怎么象抹了油一样,真恶心。”
劳亲抓抓头皮,被安说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以为说安漂亮,安一定会和其他迷着他的小姑娘一样开心,不想效果却是适得其反。忙看看自己的同伴,见其中一个偷偷做着打拱作揖的姿势,忙照着对安打拱作揖,陪笑道:“安妹妹,你知道我是最不会说话的,我知只是见你越来越……
哎呀。”他本来要说安越来越漂亮,但想到安要生气,忙又煞住口。但憋了一会儿,却一拍桌子道:“安妹妹,其实我又没撒谎,我们半年没见,你真的是越来越好看,和我印象中的又有不一样了。不管你生不生气,反正我这是实话。”话一出口,他的同伴已经替他露出失望表情。
安一听却满脸飞红,握着小脸白了劳亲一眼,再很不好意思地看看朱淮他们一桌,狠狠地伸脚踩了劳亲一脚,嗔道:“不理你,你就会说疯话。我走了,你自己找上门去。”说完真的跑朱淮这一桌,拉着花春花就走。这一桌除了朱淮都是过来人,这小儿女的关系怎么会看不出来,不由都去注意朱淮的反应。却见朱淮低头一直不语,默默跟着出去,忽然想到,一样是王孙贵胄,一个是前明的,一个是当今的,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朱淮自然是另有一种滋味在心头。
安见朱淮如此,单纯以为他是想到自己的身世,想要安慰他,但想到扬州那时候就来气,走到他身边,就又有离开。却看见朱淮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安道:“安妹妹,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我真的是无心的。”
安见他的眼神那么忧郁,心里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对他的气忽然也就消了,心想:原来自己其实没生别的气,只因为他遇事后一直没给她个解释。但又一想是自己后来封了他的哑穴,他想说什么也没法说,说起来,自己也是没道理的很。忙道:“淮哥哥,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的。其实你那时也被勇和关在里面的,但是我当时就不知怎么的一直气你,是我不好。”
朱淮听她一声淮哥哥叫出口,忽然觉得眼睛一涩,忙别转头去,深深呼吸几口,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目前他举目无亲,本来以为师傅的人利用他,而他自以为最亲密的安又疏远他,他本来已经觉得人生没意思得很了,现在安又叫他淮哥哥,怎能不叫他欣喜。安见他这样,心里更内疚,知道是自己遇到危机时刻的自然反应伤害了他,忙上去拉住他的手摇摇。朱淮只觉心头一热,脑袋一片空白,转头只会冲着安傻笑。安见他终于开颜,也是高兴,也冲着他开心。只看得里面的劳亲眼睛出血,要不是素来对安有丝忌惮,早跑出去一手分开两人。忙匆匆扒下饭菜,马不停蹄地追上去,他觉得危险万分,不能给安与这小子多相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