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工作室是我从一个摄影师手里继承来的。一幅淡紫色的油画立在墙边,背景是一片看不大清楚的花园。我坐在一张藤椅上,就像坐在画面深处花园入口的门槛上。我坐着想你,一直想到天明。 天亮时分非常冷。一些泥塑人...
我的老家在苏北一个叫东湾子的村庄,地处偏僻,常被人说成是龟不生蛋的地方。 穷,是那个年代的缩影。在穷得连肚子都吃不饱的年代,能喝上墨水是了不得的大事。父亲是家中老大,老实巴交的爷爷竟然送他去私塾。父亲...
今年六月,五哥给我打来电话:九满,今天吃早餐的时候,妈妈突然中风了当我知道母亲中风的那一刻,悲伤的情绪突然喷发出来,哇的一声,竟当着许多同事的面嚎啕大哭,悲伤欲绝的我匆忙买了回家的车票,心急火撩地往...
大兴安岭新天林场47号瞭望塔 刘良松半辈子都住在这里,17岁开始,他就成了大兴安岭新天林场47号塔的瞭望员,几乎独自和近7万公顷的森林度过了25年。每年雪快要融尽时,他会背上半人高的行军包从松岭开车去往40公里...
一 凌晨3点,孕妇仍在麻醉中,剖宫产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器械护士递器械的动作迟缓了,我的视线里出现重影。主刀医生季怀秋在做最后缝合。自清晨8点接班,她已经连续工作近20个小时。现在还要一边缝合,一边...
我十三岁那年的正月十三,天下着蒙蒙细雨,母亲挑着担子送我去五校读书。那是我第一次离家住校。担子一头是两床被子,一头是衣物和米,还有一罐子咸菜。 担子很重,但一路泥泞,母亲不能放下歇肩,只能以换肩的方式...
去年十一月,五哥在县人民医院体检时,被一纸无情的诊断书给判了死刑:胃癌。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击垮了我,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这么快降临到五哥身上。 在我的印象中,五哥的胃一向是很好的。口渴了...
挂上电话,我立刻就后悔了。 车窗外,落日失去了最后一抹余晖,远山只剩下黛色的模糊轮廓。 火车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经过村里,那时天应该早黑透了吧,那么晚打电话告诉母亲站在路口做什么呢? 列车在黑夜中呼啸着,载...
母亲因脑梗死住医,去的时候已呈昏迷状态。医生看父亲上了年纪,就对父亲隐瞒了母亲的病情,直接把母亲的病危通知书给了我们兄弟俩。父亲从医生的行为中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儿,就缠着医生询问,并反复向医生保证,...
一 外婆要去上海看望她的哥哥。出发前,她掰着手指数:1、2我说:两年没见了?外婆说:20年。这个数字,外婆说得很淡然。 外婆出门没有我这么潇洒。我无论去哪里,大包一背就走了。宁波距上海也就200多公里,外婆却...
那一次是去火车站接父亲。接站的人最怕晚点,偏偏让我碰上了,而且不知要晚多长时间。广播里一播出这个讯息,我心里就陡然冒出一些烦躁,还有摆脱不掉的焦灼,火车总不会平白无故地晚点吧。那个年代我们还没用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