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多年不见,重逢时常会欣慰地说:你跟几年前差不多嘛,没有老啊!于是开始兴奋地交谈,渐渐地,彼此就会问:你的牙齿拔了几颗?你的头发是真的还是染的?你的老花镜是多少度?彼此比来比去,然后拊掌大笑说:老...
去邮箱取信时,遇到邻居老太太。她亲切地拉着我的手,和我聊了好半天。 深秋的寒风吹拂着她的白发,她拉了拉围巾,神情黯淡地说:以前都是我那老伴儿出来拿邮件,他就趁机站在外面抽一支烟,抽完了才回来,因为我不...
在上海念大学时,中文系每月至少有两次雅集,饮酒时常常行飞花令。就是行酒令的人饮一口酒,先念一句诗或词,不论是自己作的,还是古人现成句,必定得包含一个花字;挨着个儿向右点,点到谁是花字,谁就得饮酒;饮...
从小到大,我上过那么多年学,后来又教书,生活天天不离书,和书打的交道最多,也读过很多本书,而母亲的书却是我怎么也读不完的。 母亲在忙完一天的煮饭,洗衣,喂猪、鸡、鸭之后,就会喊我:小春呀,去把妈的书拿...
有一次看评剧,台上演的是《芦花荡》,周瑜与张飞杀得难解难分。听后排一个小男孩问他爸爸:这两个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呀? 做爸爸的回答:两个都是好人呀。 小孩又问:两个好人为什么要打架呢? 爸爸说:好人跟...
邻居房子的侧面木板墙,正对着我家餐室的窗户。木板墙上有个小小的洞,每年春天,总有好多只麻雀飞来,从那洞里进进出出、叽叽喳喳的,似商量又似争吵,显然它们是在木板墙的夹缝中做窝。想来那里面的天地一定相当...
生活忙乱时,未免顾东忘西,丢三落四。加以岁月不饶人,记忆力衰退,原是无可奈何的事。有时急匆匆跑到地下室,却不记得要干什么;打开冰箱门,却想不起要拿什么,不免跟自己生气。尤其是谈起多年不见的朋友,声音神...
父亲在民国十几年时,曾在浙江任军职,杭州的寓所,经常有许多雄赳赳的马弁进进出出。那时哥哥和我都还小,每回一听到大门口吆喝师长回来啦!,就躲在房门角落里,偷看父亲穿着一身威武的军装,踏着高筒靴喀嚓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