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此也就放开了,再说他们也都没把我当外人,什么都当着我面说,“说起来我能见到你们还是拜种先生所赐,他前几月一拳把小范揍来野外生气,才有我与小范的认识,也才通过小范认识钟先生和你们。我说实话,到今天还想不出怎么把钟先生与挥拳两者联系在一起,觉得太过悬殊。”
大家都哄笑,可能他们也没法把好孩子钟慎之与老拳联系到一起,申雪儿更道:“小范伤得厉害吗?这家伙我早就想打他了,但是给拦着不让,他也胆儿太大,敢抢老大的女朋友。”
钟慎之只得道:“是我的抢也没用,这事早过去了,我犯不着为这个打他,主要是这小子相信男子汉之间的较量,他合同到期又提出诸多条件,单位给他煽动得鸡犬不宁,所以我忍无可忍才会给他一拳,随他怎么理解,不过打了后他反而与我亲近很多,奇怪了。”
我笑道:“小范的脾气确实臭,不过是真性情。以前他大概看不惯你这老大,他这人不重视权术,倒是对男人之间的正面较量更看重一点。而且他终究还是对你心里有亏,否则不会不还手的。”
钟慎之微笑道:“这领导早就应该你去做,你看在你面前,小范虽然有怪话,但是一直服服帖帖的。”这人笑不露齿,不知道他的微笑表明什么。不过生意场上什么奸角没见过,当他没看见。
我赶紧道:“你那位置送我我都不要,那么多人要协调,又没法轻易对付别人,我要坐那位置定会气出高血压。再说没大钱赚的地方耗那精力干吗?对不起,我是奸商,胡说八道了。”
可能就除了钟慎之,其他人都附和我的观点,我当然不会得意,因为有的人走的路与我不同,他们走的是仕途,这条路与我的路平行,我对之是白天不懂夜的黑,也可以说夏虫不可语冰,陌生得很。怀疑钟慎之就是想着走这条路到底的人。
大家正热闹着,我的手机响,接过一看,是委托代理进口的人打来的,原来是货船到了。我没想到俄罗斯方面那么给面子,真的这么快就交了货,当下看时间允许,给那边拨了电话感谢,随后立即换个SIM卡给董千里一个电话:“船到码头了,货大概已经在卸,你联系好下家没有?”
董千里却问:“你不在庄园吗?”我冷笑道:“你还准备半路拦我?”他忙陪笑:“怎么敢,以后也不敢想这事了。你那里很热闹啊。”
说了两句就是不说下家,我生气,厉声道:“我热闹管你什么事,再问你一句,下家找好没有?”
董千里这才不敢打哈哈,忙道:“这么凶干吗嘛。我是这么想的,最近价格还在上,我们又不愁资金的,先压它几天看看再卖掉,多赚一点是一点,你说是不是?你那一份就放心交给我操作,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我想了想道:“今天是周六,按你的说法是很好销,所以我给你三天时间给我卖掉,不行的话我自己找人去,压下你的五十块佣金,我看抢的人都会有。所以第四天我要看到我的银行帐号上所有钱到位。给我答案,是,还是不。”对他就要不假辞色,否则他又会打蛇随杆子上。
董千里忙道:“是是是,我全答应你,周三把钱全打到你帐户。我听见鸟叫了,看来你确实在庄园里,而且我还听到女人的说话声,这我就放心了。要不要我也来凑个热闹?”
我没理他,关掉手机置之不理。这人粘功一流,你与他计较,他会一直找话与你缠下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讨债时候简直灵验得很,我可不上他当,太了解他。
转头,却见申雪儿站在身后,一手扶着栏杆,眼睛有点迷朦。我本能反应道:“洗手间吗?我带你去。”
不料申雪儿摆摆手,垂着头长喘一口气,才道:“我知道,老大喜欢你。我等了他这么多年,而你才是短短见上两面,你让给我好吗?”
我听了心惊,老大是谁?她嘴里的老大应该是钟慎之吧。他会喜欢我?一见种情?太象个故事了。我当作没听见,笑道:“你有点喝多了,来,这儿沙发坐坐,我给你倒杯果汁。”
申雪儿没应,看着我到冰箱拿自榨果汁,待杯子到她手,才道:“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你的追求者吗?女人只有在爱她的人面前才娇贵,否则什么都不是。”
董千里爱我?笑话,害我才是。“不过是生意伙伴而已,我们这年纪如果还有人来追,我一定当他宝贝似地宠着,千万得罪不得。稀罕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