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千里道:“我还是慢了一步,这两天周末,机关都关门,没法办交易过户手续,行程给耽搁了。嗯,谁敲门?”我只听得电话那头一声巨响,难道是谁破门而入?是申雪儿吗?
但是不可能啊,如果真是申雪儿的话,那这应该是申雪儿照我的指点找到董千里再葵花巷的房子了。但是那房子我去过,很小,也就一室一厅,是董千里开装修公司的时候勒紧裤带买的,宝贝得紧,所以一直没卖掉,所以申雪儿一问,我立刻就想到那地方。那房门是木制,外面包层白铁皮,就算是年久老化,也不是申雪儿这样一介女流可以踢开的,难道董千里另有仇人或债主?还有谁居然能找到董千里微时的住处?
我捏紧电话仔细辨听那头的任何声音,只听又是一声响,象是门又关上的声音,不重,紧接着破门声。随后就没声音了,那边静得让人觉得恐怖。我忍不住看看慎之,见他也看着我,想是我的紧张让他警惕。那边的房子那么小,即使有一点说话声都可以让全室听到,而我的手机应该也可以听见未必清晰的声音。
终于又有声音传来,也不重,象是什么东西掉地上碎裂。我忽然感觉到什么,立刻把手机关了。手放下,才忽然感觉整条手臂都酸,象是提着重物一长段时间。慎之在边上问我:“怎么回事?你脸色变化那么大。”
我深呼吸好几下才有力气说话:“刚刚打电话来的是董千里,他躲在不知什么地方;前面一个电话是申雪儿的,我告诉了她董千里可能躲在葵花巷;董千里给我电话的过程中忽然有巨响,我听着象破门而入声;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一小段时间,再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碎掉的声音。我忽然想这绝对不是好事,把手机关了。我现在再想想,那边怎么想怎么象凶杀现场,如果进入房间的人杀了董千里后发现手机是开通的,那还不会顺藤摸瓜找上我?我关机还是对的。不过不确切那边究竟是发生什么事。”
我话说完,我看慎之的眼光立刻深黑如子夜,一脸惊讶和严肃,我想我脸上可能还多个恐慌。慎之沉思一会儿道:“别怕,我们下去拿电话卡再给董千里打个电话,如果接了,最好,如果不接,我们立刻报警。不管怎么说,董千里有经济问题,就他这么个人报警不会是骚扰110。”
我挽着慎之下去,两人找到酒店大堂里的公用电话拨打董千里的手机,一会儿功夫,慎之立刻放下电话道:“不在服务区。走,随意,我们上去商量。”他拉着我大步跑向电梯。
我们在电梯里一声不坑的看着对方,有千言万语,谁都不敢说,直到进房间紧关上门,拉上保险,慎之才道:“有问题了,你的直觉可能是对的。”
我看着他道:“我去报警,就是不知道他们相不相信我。“慎之瞑目思索了一下,道:“对,报警。先110,然后我再找公安局的朋友打个招呼。“
我想了想,道:“不,我来就行。这里面有你的朋友,还可能有经济纠纷在里面,你就要有工职的人,还是不要卷进是非里去。”
慎之按住我,严肃地道:“你不要胡说,我与你虽然因为照片关系没领出结婚证,但后天就可以办好,我们是一家。这是第一。第二,如果真是申雪儿干的,因为她是从你这儿得知的葵花巷,难保她做事干净,把所有知情者都端掉。所以我不可能放你独自行动。你等着,我来打这个电话。”
我无语,慎之的话让我感动,也让我恐惧,我相信这个第二不是没可能发生。我看着他用酒店电话拨打110,心想他做事真是缜密,前面用公用电话打董千里的,起码对方查不到是谁打的,在哪里打的,除非对方手眼通天了,这一回用酒店电话,等于是告诉公安我们现在的地址,再加口头说明,更容易取信对方,起码是不在场证明。
我听着他详细述说完我与他说的事,放下电话,慎之道:“我们等消息,看他们到现场后发现什么,如果真有事情,他们肯定会来电话叫我们明天就回,或者,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联系这边的公安,立刻软禁我们,直到把我们送上飞机。你别再跟我说连累我不连累我的话,就算全是你的事,但我们今天一直再一起,我也脱不开身的,今天,甚至以后,我们都拴在一起了。过来,你脸色很差,我们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