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海这下惊呆了,他设想过种种办法接近荷沅,可怎么都没设想过由荷沅主动。但祖海的思想还在愣怔的时候,全身却早自觉地打蛇随杆子上,迅速找回主动。
在一片空白后,祖海的魂又钻回躯壳。他的魂刚才似乎是出去冲洗打润滑油,回来之后光风霁月,一派清明。此前的很多忧虑一扫而空,万丈雄心只等再度出发。他拥紧荷沅,坚定地似是对荷沅,却其实对自己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信心,有办法。”
听着这些,荷沅仿佛看到当年祖海头破血流在安仁里卧薪尝胆,伤愈出山好汉东山再起。两人竟然已经患难与共相濡以沫多少回。她的手指不知不觉爬上祖海的头顶,几乎是轻车熟路地扒开头发找到那条缝了八针的伤疤。是,那条伤疤的位置她熟悉之极,每次从坐着的祖海身边走过,她总会下意识地往他头顶一瞥。
祖海感受到荷沅的碰触,不由一笑,那段时光本该是屈辱,现在却被朋友视为传奇,而祖海想起这些,却总是想到那一阵子荷沅对他的好。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荷沅好,只要她高兴,那就是好。他忘乎所以地吻着荷沅,满心都是激动。但是,他也感觉得到,荷沅并不如他那么激动,她总是在深吻时候推开他。祖海有点失落,但想到万里长征终于到了可以亲吻的一站,他又是满心雀跃,抱着荷沅不肯放。
荷沅喜欢祖海的拥抱,喜欢他用力将她揉进骨子里,喜欢被他紧紧包围在怀抱里,喜欢沉醉在这种被宠溺的感觉里,但是很排斥祖海的吻。祖海的吻湿乎乎的,很难受,会把她从沉醉中拉回。她宁愿祖海不吻她,只是单纯地拥抱她。
两个人别别扭扭,却又满是兴奋。大楼的门卫看着N楼的丛老板与小姑娘拉着手上楼,一段时间后勾肩搭背地下楼,心中很不屑地想,那么有钱,不会去宾馆开房间?
两人不知他们的关系被别人看来这么不堪,荷沅只管自己蹦蹦跳跳地走,祖海一会儿傻笑着从前面绕到荷沅左边,一会儿又傻笑着从后面绕到荷沅右边,手臂却一直没离开过荷沅的纤腰,是为爱不释手。上了车不得不放手,祖海恶狠狠地想,一定得换一辆自动挡的,否则开车时候都不能搭理荷沅。
因为身份问题终于解决,因为祖海对她爱逾至宝,荷沅这几天终于一扫毕业分配以来的闷气,浑身又恢复跳跃飞扬的青春,生活也恢复了正常,没事时候又是花鸟市场又是图书馆,还去暑假的校园游逛。当然,她也跑人才市场,不过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驾校学习很容易通过笔试,她很快便得上车学习,她很期待。
算算日子,法国FP公司应该已经上门拜访广宁了。不知道MS重机有没有决定什么时候上门。荷沅又不由得取笑自己,这关你什么事。
祖海主动联络上电视台,跟他们一起制作了一个专题,用他在美国拍摄的录像,与他的二期甚至三期相对照,说明优良的人居环境该是怎样的。而后,文字材料交给报社朋友,修改若干之后,连载于报纸的第二版。当然,他为此付出相当的公关费用,但是,值。据管着二期的房管科下属说,参观二期的人络绎不绝。如此,肯定可以促进三期的销售。
但是,祖海中断原来准备收购两块闲置地块的计划,转为去上海成立独立核算的法人公司,与海纳没有经济挂钩。但是,公司名称还是海纳。“海纳百川,方能成其大”,这是荷沅当初给他的解释,祖海觉得非常合适。派去得力助手去上海的同时,祖海也没忘记把宋贵红也迁去上海给新公司做饭打扫卫生。因为工资比她原来的高了一百块,宋贵红非常愿意。
上海地方寸土寸金,祖海干脆咬牙买下地处徐家汇某大厦的一层,共计一千左右平房,祖海让先装修出两百多平房做办公室,其余空置招租。因为经济宏观调控,房价打了折扣,但也因为宏观调控,租房艰难。祖海干脆让简单装修出两间客房住人,省得挨上海高价宾馆的斩。
通过省建的关系,祖海开始在上海物色合适地块,他想把他的二期模式搬到上海。但从车上看到上海房产界开发的规模,祖海明白一条,上海水深,他到上海,犹如当初刚刚涉足房产市场一样,差不多得从头做起。
本来,祖海只想狡兔三窟,转移一部分资产出省,以备万一。但是,在深入研究了上海的市场之后,祖海犹如蛟龙看到大海,再舍不得离开,干脆将所有资金挪到上海,只除了在三期留下一点流动资金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