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定国心想他们两夫妻这种情况下见面,少儿不宜,他一早便躲去董群力的车子,让彭全一个人做闪闪发亮的灯泡。害得彭全别说回头,连看头顶后视镜的念头都不敢有。载着两夫妻到了荷沅住的宾馆,他才松了口气,等老板老板娘离车而去,他立马掉头飞速回去董群力处。
其实真见了祖海,荷沅反而没原先那么失控了,只眼泪汪汪地伏在祖海怀里,仔仔细细从头查到脚,看有没有哪儿多一条伤疤,哪儿少一块肉,看瘦了没憔悴了没。还好,祖海都没瘦,人还挺精神的,两只眼睛依然活络得跟两只小猴子似的。荷沅看了放心不少,看来祖海还是跟以前一样,放到乱石山上依然能活得挺好。
祖海眼里的荷沅可大大不妙,一张脸哭得鼻青脸肿,脸颊两边的头发都是湿嗒嗒地粘在脸上,非常狼狈,但祖海看着心中只有心疼,又是很矛盾地非常快乐,荷沅这么在乎他,可他又没怎么吃苦,他只不过到里面转一下就出来,荷沅就伤心成这样,若是他在里面吃苦,甚至……,荷沅都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呢。幸亏出来得快,比他预期的还快。坐在车子里面的时候,祖海紧拥着荷沅,一叠声说:“我没事,真的没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睡累了放出去跟他们聊会儿天,回来继续睡。你看看,人还捂白了,你看我的手。”伸手与荷沅一比,还真比荷沅白上几分。荷沅一看,想都没想,伸出两枚手指就拧,早把什么祖海出来后再不欺负祖海之类的誓言抛到脑后。
豆豆打电话给荷沅,听到听筒里传来沙哑如破锣的一声“喂”的声音后,毫不犹豫检查一遍拨号,没错,不由疑惑地问:“是荷沅吗?”
荷沅只得清清嗓子,轻道:“是我,喉咙哑了。豆豆你什么事吗?”豆豆皱眉,“你感冒了?空调打得太大了吧?”
荷沅钻在祖海怀里摇头。摇得祖海胸口发痒,祖海勉强睁开眼睛看一眼,又闭眼休息。荷沅依然轻轻地道:“不是感冒,祖海今天出来了,我哭得稀里哗啦。”
豆豆笑道:“阿弥陀佛,我还以为笑哑了声呢。祖海没事吧?代我问好。骆先生来,朱总说吃饭时候请你过来一起说说话,你能来吗?让祖海也一起来吧。”
荷沅笑了笑,道:“我这样子不能见人,而且我跟祖海有很多话要说。明天吧,明天行吗?”
豆豆又笑道:“明天去广宁了。你还是来吧,你若是不来,朱总说不方便让我一个不相干的上席,怕骆先生见怪。可是骆先生多好的风采,我梦寐了半年,五月他来时候你们都没放我见他一面,今天怎么可以不见?荷沅,拜托拜托,你赶紧去做美容,晚上就让我见一下骆先生吧,既见君子,虽死无憾了。”
荷沅看看祖海,忍不住柔柔地笑,她才不舍得离开祖海呢,“豆豆,豆豆,今天真的没办法。”
豆豆大笑道:“有什么没办法的?休息会儿,再过会儿你嗓子就好了。再不行让祖海替你说话。出来吧,你再拒绝我请朱总亲自给你们电话。”
荷沅迟疑了一下,道:“豆豆,你以为朱总会给我电话让你见骆先生吗?他并不想你见……”话还没说话,手机已经被祖海拿了过去,祖海说话简单明白,“豆豆,我们是朋友我提醒你,五一时候骆先生来,朱总已经不让荷沅打电话给你,你如果喜欢朱总,那就收敛一点。”
荷沅听着急了,想抢祖海手中手机,被祖海一转身借开。豆豆更是急了,飞快地道:“祖海你胡说什么,不要捕风捉影。”
祖海道:“我怎么会捕风捉影,一男一女有意思的时候,旁人谁都看得出来,说话眼神都不同。你今天一定要荷沅一起去吃饭我不阻止,不过朱总脸上肯定不好看。”
豆豆沉吟半晌,匆匆说一句:“祖海,你说得好难听。我不敢要你老婆出来了,再见。”说完便先挂了电话。
荷沅跟着发飚:“祖海,你跟豆豆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豆豆才不会跟朱总有什么。”
祖海对着荷沅只有没办法,忙笑嘻嘻地顺着荷沅道:“豆豆肯定跟朱总没什么,但是朱总肯定想跟豆豆有什么,这样行了吧?”心里却想,两人肯定有什么了,朱总这人是实干家。
祖海这么一说,荷沅反而没话说,愣了会儿道:“我也觉得豆豆与朱总肯定有什么,这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