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骆摇头,听了荷沅的故事,他终于将晚上听到的话串在一起。他摇摇头,道:“今天的许小姐最先像只剑拔弩张的刺猬,然后像个……我不信两人动手是梁小姐先出手。”他终于没将“疯子”两个字说出口。他听了整个故事后心中也有很大一个问号,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疯子?受打击了吗?
李小笑却道:“人是会变的,狼皮披久了脱不下来。如果不是孔祥龙打听我的行踪,我怎么可能知道孔祥龙会过来杀我?梁小姐你不要偏心,换作是你,身边是个随时发作的武疯子老婆,不知什么地方有个高手等着杀我,你会怎么做?你是骆先生的朋友,我不难为你,但你不能说话一边倒。你这两天就陪着许寂寂吧,看来她还听你的,后天一定要让她好好站到婚礼上去,否则我只有拿你抵数。小骆先生,你是搬去别屋还是继续陪着这两个女人?明天我让人带你出去玩,带你去打猎。”
荷沅差点被“抵数”两个字噎死,这个李小笑真的土匪。不过她还是仗着李小笑认为她是老骆朋友,大着胆子道:“李总,既然如此,你还结婚干什么?你振臂一呼,多少女孩子会送上门来,为什么非要害许寂寂?放过许寂寂吧。”
李小笑大喝一声:“你懂什么?小骆,咱们走,让这两个女人自己发疯。我也受够了。”小骆摇头:“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慢待女人。我得留下陪梁小姐。”
李小笑气得跺脚,又不能冲老骆儿子发作,但还是憋着气闷声道:“骆先生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脾气的儿子。”说完不管不顾地走了。可到门口时候又退回来,站到荷沅面前俯首看了一下,哼出一句“活着”,才又离开。这下荷沅连骂李小笑不顾老婆死活的机会都没有。
李小笑走后,荷沅与小骆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都有点不知所措。而许寂寂依然趴在荷沅怀里,不吭一声,连动也不动一下。荷沅看着许寂寂已经被她理顺头发的后脑勺叹息,反而是小骆开口说话:“我跟你一起把她抬进你卧室去吧,她打累了,也该睡觉了。”
荷沅点头:“好。”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今天如果没有你,小骆,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了。多谢你。”
小骆微笑,既没有受之有愧的虚伪,也没有志得意满的骄气,只有年轻着的可爱,今天的小骆真是荷沅心中的支持。两人一起联手将许寂寂抬进荷沅的卧室,起身时候,荷沅看到许寂寂脸上都是眼泪。小骆也看出荷沅胸口一块全湿。
荷沅料理完许寂寂,发觉她已沉沉睡去,好像八百年没睡觉了似的,居然大打出手后还能睡得这么好。荷沅看自己披头散发破衣烂衫,脸上是她自己手肘撞破皮涂上的血,这模样出街,保证被小孩子追着当疯婆子打。呲牙咧齿地料理完自己,出去客厅,见小骆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书,荷沅过去翻了一下,是杰克?伦敦的《荒野的呼唤》。于是小骆看书,她想心事,客厅一派静谧,可两人各自汹涌,小骆看书看得激情彭湃,荷沅想心事想得内火攻心。
过得一会儿,小骆抬头问了一句:“梁小姐,李总会不会真的到时押你上婚礼?我看他挺忌惮我爸,要不要我通知我爸与他交涉一下?”
荷沅又是真心实意地道谢,不过拒绝。“再说,看情况吧。自己能解决的问题,我们别麻烦人。你爸爸很忙。”
小骆又是耸耸肩,道:“那我守着你,回头你明天教我柔道,今天看了你们打架才相信你真能打。”
荷沅勉强笑了一笑,道:“我以前只想做淑女,但是某天我买了自己的房子,住进后有小流氓上来骚扰,我被逼着操起菜刀发疯一样地砍小流氓,事后,我想到,女人要有力气自保,什么淑女,滚一边儿去。可是,许寂寂这么好的功夫,不知遇到什么事,还是不能自保。唉,世上若都是你这样的绅士,女人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