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骆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个假期见识得真多,辽西山区的贫穷,清东西陵的破败,还有这儿有人似乎可以无法无天。还有这本好书,看第二遍依然看得热血沸腾。”
荷沅微笑着看着这个英俊的大男孩,他才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灿烂而无害。不过她不得不提醒他,“我们可能都被软禁了。给你的笼子大一点,可以在有人伴随的情况下出门。我大约是走不出这家宾馆了。不过我理解李小笑,婚礼关系到他的面子,有种人性命可以不要,面子却不能不要。”
小骆闻言惊讶,再回头一想,确实如此,李小笑一个劲地直说叫人带他去玩,就是不松口说让他自己走。他挺生气,毕竟年轻气盛,“我们可以报警。”
荷沅不敢再毒害小骆,说出官商勾结的话来,只抬起手指指卧室,道:“投鼠忌器,我们总得顾及老友的未来。事情过后我们可以拍拍屁股走,她还得在这儿做一辈子的人呢。”
小骆想了想,道:“她可以远走高飞,甚至出国。”荷沅微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小骆“噢”了一声,一点就通。只是他心中存了一点疑问,为什么爸爸会与这么个土匪一样的人交往。
与小骆谈上几句,荷沅才稍微轻松下来,想起还有一个电话没打。忙找出电话号码本,打给师正。房间里许寂寂睡着,无奈只能在客厅让小骆听见了。
“师正,你父亲那儿有确切答复了没有?”“对不起,梁荷沅,我一直还没得到不是敷衍的答复。我很惭愧,没想到事情会走到可能无可挽回的地步。”
听着师正的叹息,荷沅更是叹息,“走回头路多难。我们可能一厢情愿了点。”但是随即荷沅便挺起腰杆子将话题转了风向,“师正,前一阵有人跟我出价五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由他出手送你爸进去坐牢,我没答应,虽然这个价钱值得。今天,知道我们公司投资回省,那人猜到你爸肯定会对我们出手,又向我先生兜售这笔生意,而不再是找我。师正,我跟你有同样的担心,担心我也会有一天控制不了我先生出手。届时,你父亲将会全毁了。”
师正大惊,因为他自己心里最清楚爸爸当初没事全因为妈妈兜揽了所有罪责。“梁荷沅,请千万告诉我那是谁。”
荷沅心想,师正怎么这么没头脑。她正色直言:“师正,请原谅,我得保留一枚棋子到时用作防卫。告诉你父亲,总有人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更有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说。让他别太放肆了。”
师正被荷沅翻脸说出的话惊住,好久才回答一句:“我一字不差传达给他,希望这事能真正了结。唉,没一个省油的。”
放下电话,荷沅冲瞪视着她的小骆道:“你别那样看着我,我说的五十万买人下狱,是买一个人手中的证据。不是违法勾当。”心里却是有点悲凉地想,即使相信一个人,对师正有足够信心,但是必要时候竟然还是得使出胁迫一招,否则,师正没压力,他应付的人更没压力,非得等到事情发作才行挽救,他们当然没大碍,祖海可就惨了。
小骆笑道:“我也想你应该不是无法无天的人。OHMYGOD,你差点自毁形象。”荷沅不由笑道:“那是你不信任我,罚你去宾馆门口支帐篷睡露天去,卧室让给我。”
小骆依然是笑:“最毒妇人心哪。没事,我把卧室让给你,我睡客厅。你晚上千万别梦游踩我,我胆儿小。”
“嗨,坏蛋。”荷沅忍不住地笑,这个小骆真是个宝。“算了,看你态度那么好,我还是不占你的窝了。许寂寂可能会需要我。”
小骆却有点担心,“她有点不大正常,你晚上睡觉还是避开她。”
荷沅忍不住说真话:“我也怕,你看我握着水杯的手,水都在晃呢。可许寂寂毕竟是我的朋友,我最怕的还是李小笑。唉,看明天了,明天如果还是一个疯的,一个狂的,还有一个没脑袋等着自投罗网的,我拍屁股走人了。人贵自爱,朋友怎可能扶持一生?我自己家也正一团糟呢。”
小骆想了想,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作我,大概饭桌上就拍案而起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