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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祥云(2)

时间:2023-05-07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雷安 点击:

  著名记者肖乾在《血肉筑成滇缅路》的报道中记录了当时的场景,他写道:“秃疮脑袋上梳着辫子的,赤背戴草笠的,头上包巾、颈下拖着葫芦形瘿瘤的……老到七八十,小到六七岁,没牙的老媪,花裤腿的闺女都上阵了。”

  1942年5月,日本占领缅甸,切断了滇缅公路。中美被迫开辟被称为“驼峰航线”,祥云的云南驿作为这条被称为死亡航线上的重要一环,急需扩建。当地的百姓在日机的不断阻挠下,以牺牲近万人的代价,将原本狭小的机场扩建成功,并迎来了美国陈纳德的飞虎队,与日军进行周旋、抗衡,使得援华物资源源不断地从印度运入内地抗战军民的手中。

  这一切就象我在一篇文章中感叹的那样:“谁能想到,这个曾经的治地,如今的小驿站,却担负起了四万万人的未来与希望。”好多次路过古驿站,看到驿站院子里摆着的大大小小的石碾子,我的眼前都会浮现出老人和妇女,修筑滇缅公路的场景,我都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小看了这个古镇,这里曾经也上国之屏障,值得我们留连眷顾。

  同时期的西安民众,面对日寇步步紧逼,国土惨遭蚕食,沦丧敌手的局面,也是群情激愤,各界群众、学生满怀悲愤之情,走上街头,向政府陈情、请愿。

  当时的国民政府却秉承蒋委员长一贯“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面对日寇的挑衅、步步紧逼,始终无所作为,一门心思要剿共打内战,同室操戈,相煎何急。蒋介石把退守关内的东北军调到西安,让张学良携同西北军杨虎城对付刚刚完成了二万五千里长征、进入陕北的红军。

  但张学良之前因奉行国民党中央的“不抵抗政策”,痛失东北,被国人指为“不抵抗将军”,内心已经痛苦之极。几年之间,思想已悄然转变,对国共鏖战、自相残杀早已厌倦。他与杨虎城、陕北红军达成了某种默契。

  1936年底,蒋介石觉得张、杨剿共不力,隐约有以陈诚、卫立煌取代的意思。他率多位国府要员亲临西安,目睹了学生走上街头,热烈请愿的场景,觉着有悖于自己的政治主张,要求张、杨予以镇压。

  一方面是顶头上司的固执的态度和凌人的气势,一方面是西安各界群众的爱国的行动和无畏的精神,张、杨几番心理斗争,终于在苦谏乃至哭谏无果之后,毅然发动震惊中外的兵谏,史称“西安事变”。在这次军事行动中,东北军将士将蒋的卫队全部打死,在经过一番波折后,在后山一个山洞里寻到躲起来的蒋介石,将其保护起来。随蒋入陕的多位国府高官被悉数扣押。随后,以张学良名义通电全国,提出“八项主张”。

  西安事变,后因***介入,得以和平解决,张学良亲自护送蒋介石回南京,开始了其长达半个世纪的幽禁生活。杨虎城随后也被逼迫辞职,展转国外,后被囚禁于重庆,并最终被蒋介石杀害。

  西安事变的两位主角都为此次事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他们用自己的牺牲,促成了国共第二次合作,在民族生死存亡之际,鏖战十年的对手终于冰释前嫌,握手合作,枪口一致对外。他们的牺牲是英勇无畏的,是值得的。在蒋委员长代表国民政府号召全国民众“地不分东西南北,人不人男女老少,皆有抗战守土之责”时,群情激昂,

  在遭遇外辱的时候,为了重拾民族尊严,每一次抗争、每一次努力、每一次的自我牺牲,每一次的舍生取义,都值得我们投去敬佩的目光;都值得我们在十年、二十年、一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后,依然深切缅怀,永志不忘。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应该传诵张、杨,也应该缅怀那些死在祥云的抗战志士——那些本该安享晚年的垂暮老人、和那些本该享受快乐年华的孩子。

  三

  在祥云生活了五年有余,耳渲目染,深感此地保留了许多传统习俗,颇有古人遗风。在这一点上,我为西安感到惋惜——那里虽然有悠久的历史,众多的古迹,但随着世事变迁,受各种因素影响,在许多传统节日乃至日常生活中,人们却渐渐忽略相沿已久的习俗,行为日趋简约,虽有其形,却舍其意。

  比如源远流长的清明节。在商周之际,王室与贵族崇尚上天与先祖,经常有种种祭祀活动;民间也渐受影响,逐步形成在清明祭祀、怀念先人的习俗。春秋战国之际,在清明之前一两天,还有一个寒食节。据说,最初是晋人纪念忠义之士介子推不争名利、功成身退、甘于清贫的高风亮节,在他辞世当日,不生火煮饭,只吃冷食,后来,在整个中华文化圈都推而广之。而为了消除寒食对身体的负面影响,历代官家又鼓励百姓在寒食节当日,外出郊游、踏青,放风筝,举行各种户外活动,强身健体。寒食节与清明节并行了千年,直至隋唐,因这两个节日都怀有慎终追远的意味,日子又极其接近,慢慢合二为一,称为清明节。而到了宋元以后,在清明节吃寒食的习俗得以改变,但是以往在寒食节的其他种种习俗却相沿未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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