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无奈笑道:“你这猢狲嘴,难怪江湖上都说……,算了,不与你计较,你帮我看看这两枚针,看是谁的家伙。”
忘记散人掏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镊子凑到灯火下一看,又闻了闻,道:“谁中招了?是不是就只黑出个两寸左右的黑团?嘿呀,这人可不好招惹,他自己倒也罢了,他姑姑柳语冰可是谁都不敢惹的,惹了她,没影子小志必大开杀戒。”
莫修神色一凛,道:“柳家的五鼓返魂针?他们来这儿做什么?难道是跟在暗处保护蒋家小子的?”
忘机散人看看莫修,道:“柳家那小子不学好,跟着包广宁东奔西跑的,蒋家与包广宁常有来往,所以柳家小子见蒋家孩子受委屈,暗中出手也是有的。也是你手下不小心,不过好在这两枚针毒性不强,毒不死人,柳家小子大概也不想与你们撕破脸皮,只想给他们个警告吧。”
莫修点头道:“如果是那样,那我就放心了。我最怕来个不知底细的人,被这种人缠上,合府的人都不得安稳,要是害上一个刘氏子弟,我都亏对刘将军了。也罢,今天就算买个教训,也叫他们以后行事收敛着点,我最怕得罪江湖人,道理都没地方讲了。”
忘记散人微笑着道:“莫兄,你我是过命的交情,我说一句话你不要生气,这个差使,我看你早晚还是辞了吧,只怕到后来越来越难做。与两年前你接手时不同,越往后,刘将军得罪的人越多,而且段数更高,今天这个柳家小子还只是个二流的,往后就难说了,你不仅将守不住刘家老小的性命,连你自己的性命也会白白搭进去。我看这日子不会远了。”
莫修皱了皱眉头,道:“我岂有不知,但是我答应刘将军兄弟为他们看十年家,而且即使以前没答应,刘将军如此舍命于沙场之上,我替他分分忧又有何不可。左不过是些锦奇族买通的杀手,我多用些心就是了。”
忘记散人摇头道:“莫兄,你真是个至诚之人,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现在的局面已经与两年前不同了。两年前,刘将军只是个单纯的将军,今上也还是个王爷,他只要打好仗给今上长脸就是。而现在不一样了,刘贵妃在后宫一人之下,最得今上喜欢。她生的才四岁的儿子独得今上的宠爱,刚与大皇子一起被封了亲王,这可是我朝开创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一般都是十岁以后才封王的。”
莫修道:“这我知道,今上对刘家恩宠有加,全靠贵妃娘娘在宫里悉心照料今上,兼两位刘将军在边关给今上守住家门,这一切也是刘家应得的,难道有人敢红眼了不成?他们自己倒是试试与锦奇族人打上一个回合。”
忘机散人看着莫修苦笑道:“莫兄,你是一叶障目,不见其他。你倒是再想想,刘家贵妃娘娘的儿子如此得宠,会导致什么结果?他前面还有两个成年了的哥哥,一个有包广宁做后盾,是今上的长子,一个是先皇最喜欢的孙儿,今上的嫡子。都是削尖了脑袋想着太子之位,谁不知道做太子的好处?你说刘将军能没这个打算把亲外甥扶上皇位?皇位是那么容易争的吗?桌子下面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只怕到时人家没地方出气,专拣最软的环节打,莫兄,我就明说了吧,你以后需要对付的不止是锦奇族派来的杀手,象今晚发生的事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你即使再不得罪江湖人也没用,人家还是会来找上你的。我劝你要么撒手,要么先安顿好妻子老母,不要连累上他们,你自己就等着豁出性命。”说完拱拱手自己离开,他与莫修交往多年,还是不敢太过接近,看着那两条飞媚眼的绿蛇就心寒。
留下莫修一人坐在灯下沉思良久。
而粥粥回到客栈,见里面黑灯瞎火的,找一圈没见着伊不二,开心有借口又可以找蒋懋玩儿去。蹦蹦跳跳到蒋懋住的房间,本想偷偷掩进去吓蒋懋一跳,不想却听见里面伊不二的声音在说话,“不错,粥粥确实是我从那里带出来的,但是她一个小孩子哪里可能知道《避就真经》了,外面也传得太无稽了吧。”
只听蒋懋的陈叔道:“江湖上纷传你伊公子卖好儿给粥粥这个小姑娘,自己独吞了《避就真经》。但是我今天与你一交手就知那只是谬传。若是伊公子学得《避就真经》上的功夫,怕是两个陈四都不是对手了。”
粥粥一听,心想,原来蒋懋没露面过的陈叔就是以前跟在海地公子身边的陈四,怪不得认识我。也就她能把粥粥两字与我的长相连得道一起的。只可惜《避就真经》确是我粥粥带出来的,但是叫伊叔叔背了个黑锅。以后得怎么还这个老好伊叔叔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