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一听火大了,叫道:“那你意思我很丑,我很白痴,出去看都没人看一眼,很没危险?什么话。”
红线知道丈夫在家顾前不顾后的性子,忙笑道:“叫妹妹当心才是,妹妹还是嫩生生的黄花大闺女呢。你放心走,我们没事不会出去的。”
玉石先生这才想起光顾了夫人这一头,忘了妹妹那一头了,忙对白鸢道:“好好,是我不对,你说我回来带什么给你。”
白鸢黯然咬咬唇,低头轻道:“你知道带什么来我最喜欢,但是你又不肯的,说什么呢。”
玉石先生与夫人对视一眼,见红线眼里全是对他的不以为然,一半是对妹妹,一半是对夫人地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伊不二,但是我替你们算过,你们真的是八字不合,你也该相信哥哥的本事,否则也没人抬着金子来找我的。你是我妹妹,伊不二是我好朋友,要不是为这个,你们在一起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哥这次出去给你找哥好的回来,你也不要死心眼地只想着伊不二,也是你出门太少,见到的人少,以为只有伊不二是好的,以后我会多带人来家里。”
白鸢一听,又羞又急又失望,抛下句:“说什么呢。”一跺脚,满脸通红跑回里面去。
这边玉石先生与红线无奈地看着她,也不是滋味,最后玉石先生怏怏上路。
玉石先生只想着早去早回,因此赶路赶得很急,要不是跨下的马吃不消,他连日连夜赶路的心思都有。这一天错过了宿头,黑天黑地的看不大清路,马又犯了倔脾气走得慢吞吞的,玉石先生心里焦急,连在家哄夫人红线的话都对马说了出来,只求它走快一点,随便找个有灯火的地方住下。
好不容易磨蹭到半夜,来到一个粉墙大院前。玉石先生想都没想,也不管半夜敲人家门会不会恼着人家,径直上去拍响铜环。第一次敲下来,没人应声,玉石先生不甘心,继续敲,他不怕里面的主人生气,他刚才过来时候把这房子的朝向什么的看了一遍,心里早对这房子有了评语,只要有人来开门,他准保不会叫主人难看掉,而是视若拱璧地对待他。不开门,继续敲,敲得里面睡不着觉也不管,他相信人家最后不会怨他。
终于终于,有人的脚步声传来。玉石先生这才不敲,退后一步,背着手挤出一张笑脸看着门。门打开,不是普通的开出一条缝,而是开了整个半扇。里面一个男子拿着一盏纸灯静静站在里面,也不问话。灯从下照着他的脸,看上去很是狰狞。玉石先生这么大胆的人看着也心里寒了一寒,随即认出此人是谁,笑骂:“他妈的柯郅奇老怪,冲着老子装神弄鬼的,快让开让老子进门。”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是想着怎么那么晦气,投宿到老毒物家里,今天真的要事事小心了。
柯郅奇想了一想:“是白木白先生?”
玉石先生笑道:“不是老子是谁?你敢说不认识老子,老子等下大大坏了你这房子的风水。”
柯郅奇这才勉强地笑了笑,道:“你请进。”一边让开给玉石先生进去,“你不是说娶上媳妇就隐退江湖了吗?怎么又出来跑?”
玉石先生不敢说真话,随意编了个谎:“那怎么可能,娶媳妇时候自然得说好听点,否则老婆怎么骗得到手。娶到了嘛,热情劲儿过去,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他不想继续被动下去,知道这个百药门主古怪得很,便自己转了个话题来说,“你怎么住在这里?这个地方整个环境就不适合你,这儿遇见你倒是我一点都没有想到。”
柯郅奇心想,自己遭刘仁素兄弟暗害而失踪的事可能还没传到这人耳朵里去,这人隐退江湖了确是不大出来走动,看那样子倒不像是假装。此时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起了兴致,问道:“玉石先生你是奇人,你看出有什么不对了吗?”
玉石先生道:“你还记得你以前叫我算过八字吧?当时你只叫我算寿命什么的,因为我看你住的地方夹在两山之间,也没跟你说别的。你的命是山中高士的命,一刻都离不开山水。偶尔出来一下无妨,出来个俩月仨月的,除非临时住的房子造在假山上,假山架在绿水上,否则你一定没命。不过那也不是办法,毕竟假山太小了点,阴气不足,时间久了你还是会受其害。”玉石先生想住下来,自然说得璧事实要严峻一点,免得打动不了柯郅奇,心里却暗骂自己:不就是一顿热饭嘛,不就是一张软床嘛,值得如此为五升米折腰吗?但是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心底说:值得的,今晚就是自己不吃饭,马也得有个吃饭的地方。所以只有一口气忍下来,继续取悦柯郅奇。心里却吧柯郅奇骂成老怪物骂上好几遍。